杨丽朱承受着对面人的打量,忍下去去试探她刚刚说的话的意思。多说多错,就算她心性单纯也不能她过明显。 白日里热气熏染得让人的前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鎏璧对太阳的炙烤仿若未觉,身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件衣服。 无袖的衣服下露出一片赤白,纤细的手臂由于炽热的光照愈发白得晃眼,像是满眼黄色里的一颗白腻珍珠。 然而这抹白忽然掺了点异色,她的手臂乃至手腕处爬上了一条条繁复的咒文,只一晃眼,这些微微泛起的咒文像爬行的蛇一样快速滑走,了无痕迹。 “姐姐,怎么了?” 长久的没回应,又加上对方一直的盯视让杨丽朱不自在地问。她热情神色在窥视的同时有那么一些挂不住。 鎏璧半撑着脸起身,逡巡着她带着三分别扭的笑容,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趣地回答:“没怎么。” 过去了几十年?对这事所有人都是三缄其口,却又说她可以告诉她。 真是奇怪。 鎏璧忽地有点出神,要是所有人都像秦樾一样就好了,她可以随意地去洞察他的心思。 想到这,没有由头地摸了一下被太阳晒得毫无变化的手臂,又不着痕迹地放下来。 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是由她所掌控,眼睛轻轻瞥了一眼掌心中并未出现的契约,又不着痕迹地别开。 她并不太想去和秦樾联系。 无风起浪,浪尾沾湿了她的脚踝以及落在地上的衣角。 双手懒散地陷入众沙里,整个人愈来愈充斥着怠惰,眼前的人显然是勾不起她的兴趣,掌心放在眼前,不禁又去猜想那个熟悉的纹路到底是什么。 她应该知道,可事实她并不知道,只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秦樾—— 等她知道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回去。 回去之后、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对他。鎏璧忽然卡了壳,那个词应该怎么说,她自顾自地陷入沉思,脸上又突然冒出了恍然大悟似的表情。 一定要对他严加看管,免得他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杨丽朱看着她又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她明显已经习惯她这样。 她的视线丝毫不动,眼里满是崇拜,这种崇拜又渐成为了狂热,不着痕迹地打量鎏璧,在一旁不嫌沉闷地搭话,“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今天一大早找了你好久。” “姐姐,你昨天去哪了呀?” 杨丽朱的问题虽多但说话时总带着小心翼翼,让人生不出什么厌烦的情绪,也不会去生气。 鎏璧半阖着眼,不知有没有在听,但她的放空明摆着无法影响到杨丽朱的热情。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时,鎏璧蓦地看向她,淡淡地说了一声,“哪也没去,在这里呆着。” 回答后又突然起身,她一站起来,身躯在山海之间倏地显得异常渺小,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年纪不大的普通小姑娘。 杨丽朱想到那位说的话又莫名让人信服。 嘴角一直带着笑的她还是选择去遵循他的命令,依旧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整个人想要和她套近乎的心思溢于言表。 她重重地点头,又郑重其事地说:“那姐姐你不要乱跑。”她生怕鎏璧误会什么又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一大早去询问那些小伙伴的时候,他们都说村里来了个不怀好意的外人,而且村长下令不许这个外人再进村。” 鎏璧踩着松软的沙子,慢慢地往前走,后面的声音也在持续不断地进入耳朵中。 “要是他们看见了你,你会被赶出去的。” “姐姐你是想去禁地吗?我有办法,可以不被他们发现。” 本来正往前走的人眼神彻底地放在了后面喋喋不休的女孩身上,神色疑惑地看着她。 她不是很排斥这个么,怎么会主动问。 面的着她透着诡色的目光,杨丽朱有一霎那间的熄火,看来她的方法用错了。 鎏璧不喜欢和她说话,或者是提到了什么不好的话题。 她还以为提她感兴趣的话题就能讨好到鎏璧,谁知道她还是这么冷淡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再重新换个方法来的时候,一道身影随着声音落在她的眼前,“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流光溢彩的双眼缓缓动了动,却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又接着问;“不是说里面有可怕的东西吗?怎么还敢进去?” 尾部略湿的黑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