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一番话,只期望能多讨一些时间。毕竟十三义子之武功已是江湖难得,如今一来二人,她与石青溪并无多高的胜算。 岂料,苏流云与宋越却是一同摇头。宋越道:“我们是奉命前来杀你,义父之令,我们不可违抗,你若不甘心,那杀死我们即可。”话音落,宋越抬手道:“就让我以裂心七绝,讨教谢家淡烟疏雨,请。”最后一字落,人已似雄鹰掠去。 谢樱被逼到无路可退,只得抽刀应敌。岂料宋越一双肉掌迎刀,却是丝毫不惧。而苏流云也已奔出,鹰爪功下,谢樱仿佛即将被抓烂全身的可怜兔子。 见此,石青溪气得跺脚,只得抽刀上前帮忙,迎战宋越。 十招后,宋越裂心七绝的掌法不停,笑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掺和什么?” “哎呀,我也不想啊。”石青溪无奈道:“可我总不能丢下谢樱自己走吧?这腿不听话啊。” “你小子好色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宋越气得掌风更厉,道:“欧阳世家是必要杀谢樱报仇的,你再阻拦,连你也杀。” 正与苏流云交战的谢樱不敢扭头,只得怒道:“石青溪,你闭嘴!”同时挥刀应付随时要将她咽喉抓断的鹰爪功。 苏流云鹰爪功凌厉霸道,真气雄浑,刚猛不已,恰似雄鹰扑兔。而谢樱刀法则行轻灵,似淡烟,似疏雨。一刚一柔,终究是苏流云占据上风。第五十七招时,苏流云右爪一抓,谢樱瞧见这招竟要抓烂她头,急忙将身子往右一偏。但苏流云对战经验丰富,反应极快,右爪往下一按,抓住谢樱左肩。 “啊——”谢樱左肩至臂弯被抓出五道血口子,肉沫横飞。 石青溪扭头一瞧,就见谢樱踉跄后退,左臂五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正是苏流云鹰爪功留下。 趁石青溪分神一刹那间,宋越凌厉出手。石青溪急忙回神应战。而苏流云眼见谢樱重伤后退,趁此机会一掠到苏流云身旁,合力对付石青溪。 石青溪以一敌二,不出十招便战败。宋越的裂心七绝一掌击打在他心口,他口吐鲜血踉跄后退,却是原地一转,左手不知何时握住一枚核桃大的黑色丸子往地上一砸。 砰—— 一声爆炸,黑烟弥漫方圆十余丈。趁此机会,石青溪冲谢樱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逃。 可刚走不过七八步,石青溪身子踉跄栽倒,急忙右膝跪地。见此谢樱立即将他背起,不敢停留瞬间,拼命以她最快的轻功逃离。 无人所居的破院子前,苏流云与宋越挥散黑烟,哪里还能见谢樱与石青溪的身影?气道:“竟然让他们给逃了,哼,继续追。” “等一等。”宋越抓住苏流云左袖,道:“鬼知道他们逃向哪个方向,咱们要做无头苍蝇不成?” “你这话何意?难道就在此守株待兔等他们自投罗网?”苏流云不高兴地扯回袖子。 宋越好笑道:“你这暴脾气,哎。那石青溪中了我的裂心七绝,虽这小子武功底子不弱,并未当场身亡,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哦?”苏流云双目闪过一丝亮光,颔首笑道:“也是,中了你的裂心七绝,石青溪若不想死,只能以赤火根入药救命,但赤火根唯有夏日才能采摘,如今却是冬天,那便只有去药铺买。嗯,也算是守株待兔了。” 重伤的谢樱背着石青溪一口气逃出三十多里地,见前方有一条小溪,溪水滋润着岸边水草冬日仍旧碧绿。她便背着人坐到小溪旁潮湿的野草上,见石青溪已是面无人色,双目半阖,浑身无力,道:“你中了宋越的裂心七绝,必要赤火根入药。方才一路来,不见半个人影,而此地又是山中,应是安全,你在此等我,我立即进苏州城买药。” 半阖双目的石青溪强撑着年轻的身体,勉强伸手抓住要走的谢樱蓝色袖子,虚弱道:“别、别去,连你都知道需要、赤火根,他们怎会不、不知,你去不过是自、自投罗网,他们没追来,正是打着守株待兔的主、主意。” “那我另想办法。”谢樱着急地瞥了眼渐暗天色,道:“夜入药铺,找……” “你能想到的,他们都已经、想到了。”石青溪摇头拒绝,道:“你只要去,就是自投罗网。” “可你……”谢樱急了,气道:“你自己走也就是了,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留下呢?” 石青溪苍白的唇角勾了勾,勉强笑道:“你这么好看,我不、不能眼睁睁看、看着你死啊。” “你——”谢樱又气又急,别过红到发烫的脸不看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掉头。”石青溪道:“去杭州。” 谢樱道:“你疯了?杭州尽是要为万家报仇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