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须从认识的人下手。 她只有一个人选。 贴身大丫鬟怀衣。 虽然怀衣怀柳这对双胞姐妹对她都是忠心耿耿,但怀柳这个姐姐心直口快,太容易露馅,反倒是作为妹妹的怀衣心思缜密一些。 房间内,怀衣看着已经睡了的姐姐,拿起布来走到外间的塌上点亮了小案上的灯。 夜深难眠之时,她都会选择用绣活来打发时辰。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影子映在墙上,一只手稳稳的抬起,等到放下的时候,动作却慌乱了一些。 那身影走了片刻才回来坐好,扶在小桌案上提起了笔。 怀衣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头,看着放在塌上的绣品轻喃了一句。 “怎么睡过去了。” 她刚一抬头,就看见小桌案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怀衣,你帮帮我。” 乍一开始她只觉得是姐姐的玩笑,快步进了内室才发现姐姐睡的正香,哪里有醒过的样子。 门被拴着,外面也进不来人,屋中她四处找过了,待转了一圈,她看着案上的纸张脸色白了白。 府中异事不是没有,只是这次,她真的慌了些。 她在这府中长大,那纸上的字迹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让自己平静了片刻后,怀衣才慢慢开口,“您··还在吗。” 即使知道她看不见,何洛洛还是应了一声,怀衣认得这个笔迹,所以应当能猜测到,但她没有说破,也证明了自己没有找错人。 怀衣抑制不住的想要颤抖,慢慢捂住了嘴,半晌才又问,“需要我做什么。” 何洛洛一时有些感慨。 怀衣的话很少,总是说的少做的多,像一个不争不抢的孩子,是最懂事的一个,也是最招人疼的,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总是挡在她的面前。 三年前,她已知自己的结局,大发雷霆之后将怀衣姐妹赶了出去。 可她们还是回来了,没有任何怨气。 就像此时,明明怀衣的身体还在颤抖却也还是愿意帮忙,即使她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见自己面前的究竟是谁。 何洛洛再次上了她的身,在纸上写了下去。 “我需要借你的身体附身,帮助他们走出去。” 她无需说太多,怀衣看后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纸上的字,怀衣的泪水砸在上面,三年了,没有人知道这三年她的心是多么的煎熬。 如果当年她坚持和姐姐留下的话,郡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您···还好吗。” 在没有说破的情况下,怀衣也还是小心的用了尊称。 何洛洛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她的脑袋,都长大了,更加一板一眼了。 “看着大家都走不出来,所以不好。” 怀衣摩挲着纸上的字迹,轻声道:“只要您能好,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别说是附身,就是让她完全献出自己的身体她也心甘情愿。 “不能暴露我们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如果我附身,会在纸上记录下一日记事,你要看好了,不要露出破绽。” 怀衣谨慎的点点头,又小声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人死了会去投胎吗?” 何洛洛知道怀衣想问什么,为什么她现在还在这里。 她如实在纸上写着,“会。” 怀衣的脸上只有心疼,她没有投胎,一定有困难。 这也更加坚定了要帮忙的心。 她看着刚才的纸张燃烧殆尽,刚一转身才发现姐姐睡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心猛的一颤。 怀柳打了个哈欠,问道:“这么晚不睡你和谁说话呢。” 怀衣冷静的回道:“是你睡傻了,大半夜的我能和谁说话。” “也是,你又做绣活,小心绣花了眼睛,还不快睡。” 怀柳不过是起夜,不一会儿又回去睡了,怀衣对着空气福了福身子,这才走了进去。 只是这一夜注定难眠。 何洛洛呼了一口气,好歹是有了一条路能走。 她很理解怀衣,正如怀衣也了解她,所以附身之后很难会被人看出端倪,怀衣的身份在府中也方便做很多事情。 现在的府中很安静,招魂幡甚至都不再摆动,当然要得益于她那个宝贝绳子。 “不知道桃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