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脸已经沉下去了。 “你想想,李涵文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不愁女人。他李涵文等得起,咱们家倾儿等不起啊。” 越母连连点头说是。 王氏将越母的手拉过来,像是说体己话似的。“妹儿啊,你想想,之前村里说咱们倾儿痴心妄想的话,要多难听那就有多难听。咱妹夫不就是为这事儿,断的一条腿吗?” “现在你瞧,这外面又开始说李涵文要新纳一房姨娘。你是没见到……”王氏说到这儿,眉飞色舞起来,“那姑娘,当真是……那叫一个狐媚子。你说,咱倾儿这样的土丫头,老实巴交,怎么争得过那些?” 老实巴交的土丫头越倾:不是,你们在当事人面前说这话? 越倾抓到了关键词:“昨晚你们去李府了?” 王氏答:“是啊。” 越倾无语:“那李府的事儿,是你们传出来的?” 说到这个,彭二就来劲了。 “可不得嘛!” “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反正你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齐活儿的,赶紧把事情提上日程。到时候,我们倾儿,就是他李涵文明媒正娶的正房。” “再说,咱们这位姑爷,可是个有本事的。我瞅着,这回进京,保不齐就金榜题名了!到时候,倾儿你啊,可就是状元夫人啦!” 彭二这辈子就只接触过李涵文这么一个读书人。在他们的眼里,只要中的,都是状元。 “别说了。” 两人正说得喜滋滋的,越父却打断了他们。 “倾儿的事儿,倾儿自己做主。” 两人又齐齐望向越倾。 越倾颇为头疼地揉揉脑袋。这两口子具体打什么算盘她不知道,但想从中分一份羹是真的。偏偏这两人口口声声说得好听,越母又偏向他们,故而还不好把话说重了。 “表舅、舅妈,谢谢二老操心。但是,我对自己的婚事有打算。” 听出她言下的拒绝之意,王氏有些诧异:“丫头哎,黄花闺女都快变黄脸婆了。你还能有啥打算啊?” 越倾无语望天:古人这个年龄焦虑比现代人还重。 算了,能理解。毕竟古人平均年龄没现代人长,生产方式,尤其是女性就业没现代人多。 “放心吧,我能养活自己和家人。” 彭二正想说什么,在家里到处窜的彭阳朗声道:“你家货担呢?” 越母愣了下,问越倾:“你挑去哪儿了?” 越倾听彭阳开口,就知道他憋着什么屁。每次过来,彭阳都旁若无人地在他家货担里乱翻零嘴,而且还会把里面的东西弄坏,那几本有些老旧的小人书,就少不得他的手笔。 可是长辈都不说什么的。 越倾早把剩余的杂货放好了,但能让他去乱翻吗?平淡道:“零嘴卖完了。” 彭阳失望地“啊”了一嗓子,嘟囔:“早知道就不来了。” 越母笑道:“下次再来。” 越倾:……我可没打算进货。 越父看了彭阳一眼,没说话。 闻见屋里飘着的浓郁米香,王氏道:“好香啊。” 煮粥可没这么甜的香味。 越母“哦”了一声,光顾着聊天,忘记看锅了。她赶紧去搅米,回头别坐锅了。 打开锅子,白胖胖的米饭冒了个尖儿。 王氏眼睛都直了:“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