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越倾在货担里翻翻找找,实在找不到劁母猪用的长柄刺刀,决定次日去集上卖货的时候,找个铁匠打一个。还要买劁猪用的消炎药、酒,自家的吃食,以及越父的药材。 古代社会的担货郎,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虽说担货郎做的是贩卖货物的买卖,但实际上,可他们甚至算不上是“士农工商”里的“商”!正是如此,村中的农人,才瞧不起越家,更对越倾能攀上如此好的婚约那么嫉恨。 且不管婚约,越倾想要摆脱困境,首先要转变身份。而目前这第一桶金,还得靠这货担。 越倾从中拿出几只绢花来。越倾研究了一下,拿起块彩布头,几剪刀拆了。 越母看到,忙阻止:“倾儿,你这是做什么?” 这布头虽然是碎布,却也能卖两文钱呢。 越倾一边拆,一边道:“我加工一下。” 说完,将拆下来的布头,按照以前看的短视频,装饰在一只绢花上。越母满脸疑问地待在一旁,有些心疼那布头。 “娘,您看,好看吗?”越倾将做好的绢花递过去。 越母还没接过来,就能看出这绢花变得更大气端庄了。接过来再细细一瞧,又有那么些精致在里头。 “真好看。”越母不由自主说道。 “娘,这绢花,我卖十五文一只,不亏吧?” 原本这绢花售价是十二文,现在因这点点缀,生生长了三文。这样一来,还赚了。 越母听了也有些心动,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可是,十五文,人家会愿意买吗?” 越倾道:“我先试试。” 第二天,越倾吃过早饭,越母给她包了一个馕饼,放在货担上,又把面上的麻布盖好。 爬山走沟,耗费体力,越母总是想得精细些。 越倾挑起担子,别说,是有点重。 “还好吗?”越母有些担忧。 “没事儿。”越倾掂了掂,确定没问题。“娘,我走了。” 一掌宽的扁担,在越倾的肩上晃晃悠悠。前后两个货挑,随着越倾的脚步起起伏伏。 谁知她才出门不久,就又听到了闲言碎语。 越倾本不想吃这些没营养的瓜,可奈何对方动静太大。 一听之下,居然还是李涵文的绯闻。 “是呢,衣衫不整的,从李老爷府上出来。” “妈的,你快说啊!” “听说了听说了,那姑娘啊,上身就裹着一件下人的外衫,里面啊,据说是一件鸳鸯红肚兜!” “当真?” “那是自然!”说话的人说得兴起,弯着的腰弹簧似的蹦了起来。眼中又是兴奋,又是得意。 “而且……”说着,这人声音小了点,像是说什么私密,“这姑娘,是被洪老爷塞在担子里,光着身子挑过去的!” 越倾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佃户的儿子,叫王良。二十多岁,和爹妈一起务农。 王良说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满脸都已是抑制不住的神气。 仿佛他不是一个传言者,而是那姑娘亲自伺候的对象一般。 也不知是先这些人一步听说这香艳场景让他的自鸣得意,还是因说出这些话让他觉得满足。 可是,他算什么呢? 一不是亲历者,二不是利益即得者,三不是亲眼目睹者。 越倾对这种三人成虎的东西没兴趣,挎着篮子想走,谁知正巧被公鸡打鸣般得意洋洋的王良看见。 李涵文和越倾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王良一见她,忽的就更来劲儿了。 “越倾,李老爷要先迎一房妾室,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越倾翻了一番白眼,心想他李涵文要做啥,关她何事。 不想搭理。 越倾没搭话,王良半点没讨了个没趣儿的自觉,反而变本加厉。 “甭说,那姑娘,生得那叫一个水灵。细皮嫩肉,轻轻一磕碰,就青了一块儿。你啊,粗手粗脚的,是比不得的。” 这话说的,一众人目光开始放肆在越倾身上打量起来。 越倾觉得,这人莫不是个傻的吧? 就不怕当真她和李涵文成了亲,一个枕头风,都能吹死他。 不过越倾并不想拉扯李涵文,这种狐假虎威的事,她做不来。更何况,若是日后被戳破,打脸那是啪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