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且战局也未曾败坏到那般不堪的地步。” 燕獾和燕安都不解的看向将渠。 相邦,您都快转成车轮了,战争还没到那般不堪的地步? 将渠不再解释,只是轻声安抚:“再等等!再等等!” 随着时间推移,秦军的战争节奏也愈发多变。 将渠很难不怀疑嬴成蟜是在用燕军去练手,练习他听说过却还没用过的战术! 可将渠却没有生气,他只是在继续等待。 终于,将渠已经明显能从燕军脸上看到惊惧,燕军各部开始偶发一些内部骚乱。 而秦军奔袭的速度也开始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将渠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时机,毫不犹豫的喝令:“令!” “以燕安为主、公孙高为副,率前、中二军北上奔逃!” “令乐讯所部为左翼,本相为右翼,为大军断后!” 燕安不敢置信的看向将渠:“相邦,您令本将与燕安都尉率众北上。” “而您自己断后?” “我等或能逃脱,可您怎么办!” 将渠沉声道:“若本相不亲自断后,我军后军必定崩溃。” “届时等待我军的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燕安无言以对。 鄗代之战时,上一任燕国相邦栗腹在战败后令后军断后,结果后军集体投降,以至于赵军轻而易举的掩杀而上,栗腹也死于溃兵之中! 观当下战局,将渠之举看似行险,但却反而是最为稳妥之举。 燕安只能拱手:“唯!” 见燕安应令,将渠的声音愈发严肃:“切记!” “当以精兵为前军,若遇秦军便不惜一切代价的冲而破之。” “若退军不顺,本相允许你就地遣散大军,令各将士自行北上回国。” “但在遣散大军之前,需将军中粮食尽数分给将士们,并告知所有将士,只要他们能回到燕地,所有罪责一笔勾销!” 将渠又看向燕獾:“请务必将此事上告大王。” “溃败之责、将士逃散之罪,请皆加于本将之身,切莫苛责士卒!” 燕獾、燕安齐齐拱手:“唯!” 听完将渠最后的叮嘱,燕安朗声而喝:“前、中二军听令,北上回国!” 一声令下,激起一片哗然。 “撤军回国?甚善!终于撤军了,可以回家了!” “要俺说啊,反正咱大燕打谁都赢不了,还不如早些溃败,还能让我等早早回家赶上秋收。” “快走快走!小心秦军追杀!” “还走什么走?跑啊!” 当战斗意志被瓦解,体力又有什么意义?逃的更快一点! 当燕军开始逃亡,战斗意志没了意义。 燕军存留至今的体力反而成了关键。 撤军命令刚刚下达,燕军前、中二军便撒丫子开跑。 唯有两支燕军迅速向逃军的左右二翼填充而上,正面挡住了冲杀而来的秦军! “世人皆言楚军善走,本将观这燕军也不遑多让啊!”嬴成蟜轻声一笑,旋即喝令:“衔尾追杀!” “打旗,令蒙武所部出城冲杀!” 尘封已久的阳晋城门轰然洞开。 蒙武怒声嘶吼:“将士们,援军已至,敌军已溃。” “封侯拜爵何时有?今朝正是立功时!” “随本将,取军功!” 一万两千名秦军在蒙武的率领下嗷嗷叫的冲出城门,向着燕军奔袭而去。 蒙武杀出的时机完全在将渠的意料之内。 但从阳晋城跑到战场的这一段路程,已经足够秦、燕两军拉出足够的距离。 待燕军主力冲出战场,将渠当即喝令:“左右二翼合为后军。” “转身北上大流山谷!” 阳晋周边山峦诸多,大流山谷便是从阳晋转进灵丘方向最宽敞的一条大道,也是将渠最后选择的阻击地点! 但将渠所部距离大流山还有十余里时,阵阵喊杀声便从大流山方向传来。 将渠愕然眺望,便见一支秦军正从大流山山巅向着燕军前军冲杀而来。 将渠轻声一叹:“倒是本相想多了。” “以长安君之能,一旦开战又岂会放本相离开?” 定了定心神,将渠沉声喝令:“全军加速!” 后军加速奔袭,破开挤在路上的溃兵,一路杀入大流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