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魏军夺船的机会。 魏琦举目四望,便见魏军的大翼仅剩两艘,飞舟也仅剩四十余艘,其余的所有舟船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就连魏琦座下的大翼也已经燃起了火焰! 以秦军火矢的密度,剩下的舟船又能坚持多久? 魏琦知道,原定计划已经失败了。 魏琦当即下令:“传令,所有舟船靠岸,令所有士卒于东岸汇合!” 桨手们早就想靠岸了。 听见魏琦这命令,桨手们抡船桨的速度更快了几分,令舟船如火矢般撞向岸边。 船还没挺稳,桨手和士卒们便连滚带爬的冲上东岸,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千名秦军士卒早已列阵等候于此。 秦军前方,苏角拱手一礼:“大秦二五百主苏角,拜见彭城君。” 魏琦脸色无比阴沉,顺着舷梯走下大翼,拱手还礼:“大魏彭城君,见过苏将军。” 苏角笑道:“我军主帅长安君早已与彭城君神交已久。” “特派末将前来请彭城君往秦军大营一叙。” 魏琦自嘲道:“往秦军大营一叙?” “败军之将,有什么好叙的!” “怕不是挟本将以劝降大梁城守军吧!” 苏角耿直的点了点头:“这二者并不冲突。” 魏琦怒斥:“本将乃是先王之子,岂会做卖国求存之事!” 苏角看向不断向魏琦汇聚而来的魏军,温声发问:“彭城君,您也不希望看到您的袍泽们尽数战死吧?” 已有千余名魏军士卒上岸,从纸面上看,魏军的兵力甚至略高于苏角所部。 但这些士卒早已疲敝不堪,又能有几分战力? 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魏琦回身喝问:“大梁城就在我等身后,尔等的家眷皆在大梁城中。” “为大梁城死战,尔等畏乎?” 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怕死? 那不是等着被魏琦一剑砍了脑袋吗! 所有魏军士卒不得不违心的高呼:“无畏!” 魏琦转身看向苏角:“苏将军可听见了?” “我大魏勇士,悍不畏死!” “本将更不惧于为大魏而死!” 苏角拱手一礼:“彭城君屡败于我大秦,当知我大秦灭魏乃是早晚的事。” “既如此,又何必为了注定的事而徒增伤亡?” “彭城君为我大秦劝降大梁城守军,秦魏两军皆不再有士卒战死,更不会有大水淹没大梁城周边,造成数十万黔首流离失所。” “何乐而不为?” 苏角在尽力劝降,但他却不知他的话有多扎心。 魏琦惨然一笑:“本将诚是屡败于秦。” “算上此战,本将已五次败于秦军,或许本将早就该死了。” “若本将阵亡于朝歌城,或许王兄早已另择良将,带领我大魏走向胜利!” 抬起头,拔出剑,魏琦坚定的说:“本将可以死、可以逃,却绝不会降!” “大魏王室的威严不容本将玷污!” “将士们,随本将冲锋!” 呼喝间,魏琦率家兵带头发起冲锋。 但身后魏军的脚步却有点慢,且越来越慢。 最终唯有魏琦并四十余名家兵依旧在向着秦军发起冲锋。 苏角无奈轻叹,沉声开口:“弓弩手,射!” 一轮箭矢如雨般落下,三十余名家兵身亡倒地。 魏琦也身中三箭,却举起一名亲兵的尸首作为盾牌,继续向前冲锋。 一轮又一轮箭矢落下,身中十余箭的魏琦终于冲到了秦军前阵。 苏角手中长枪突刺而出,一枪洞穿了魏琦的心脏。 低头看了眼贯穿心口的枪杆,魏琦却笑了:“本君逃了一辈子,好在死于冲锋的路上。” “如此,也算不负列祖列宗之威!” 枪头拔出,魏琦缓缓软倒在地,双眼看向大梁城的方向,轻声喃喃:“王兄,弟愧对于你。” “定要守住我大魏社稷……” 话没说完,魏琦已没了生息。 但他的双眼还在眺望着大梁城的方向,死不瞑目! 俯视着魏琦的尸首,苏角怒喝:“彭城君已战死!” “尔等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意欲何为!” 一众魏军水师齐齐扔掉手中兵刃,迫不及待的高呼:“我等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