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抬头发问:“军中有多少橐(tuó)龠(yuè)” 曹冒不确定的说:“应是有七八十个吧。” 橐龠便是这个时代的风箱,主要用于向冶炼炉中输送空气以增强火势。 辎重营中确实有铜匠随军,但需要随军移动的特性让辎重营无法承载大型冶炼炉,只能使用冶炼锅对兵刃进行临时修复,所以军中橐龠并不多。 嬴成蟜当即下令:“将所有橐龠尽数拨付给水师。” “你等再锻造一些青铜箍卡在橐龠顶部。” “另!传令颍川郡郡守,将颍川郡的所有橐龠尽数运来军中。” 曹冒不明白嬴成蟜为何要把用于打铁的风箱送给水师,但投石车的成功已经让曹冒对嬴成蟜有了信心。 将军如此吩咐,一定有将军的道理! 故而曹冒当即拱手:“唯!” 挥手令曹冒和齐艾退下,嬴成蟜继续下令:“令!停止攻城!” “辎重营绕大梁城修筑围城大墙,并于鸿沟之中筑堤截水。” “姜明所部后撤,保护辎重营。” “投石车移至大梁城南北水门外十里,若无本将命令不得激发。” “传令颍川郡郡守,自颍川郡征调民夫五万奔赴战场!” “传令……” 魏咎回返大梁城让嬴成蟜的后续计划全部失效。 一条条命令被嬴成蟜接连下达,秦军全军为之调动,为新的计划站住阵脚。 辎重营更是抡起铜锸,将一筐又一筐的泥土和石块倒进鸿沟。 三天后。 战场化作热火朝天的工地,一支兵马也自南方行进而来。 外黄县县令张耳遥望鸿沟,声音肃然:“秦军这是要堵死了大梁城水师出城之路!” “怪不得王上令我军突进南水门,接应水师出城。” “若果真让秦军堵死了鸿沟,大梁城岂有反击之力?” 张耳身后,门客刘季的目光却是看向整齐列阵的秦军,无奈吐槽:“以四万兵马强攻秦军十七万大军。” “此乃必死之举!” “禽兽尚且求存,我等又何故寻死?” 游侠陈馀怒斥:“所以我等是人,而禽兽却只是禽兽!” “而今王上被困,国都陷入危难之境,我等身为大梁人士便是战死沙场也必要护大梁城不失!” 刘季嘴皮子从不弱于人,面对陈馀的质问了然点头:“所以我等不如禽兽呗!” 陈馀大怒:“伱……” 张耳沉声道:“够了!” “此地乃是军阵,岂能容你等吵吵嚷嚷?” “乱了大军士气,看本官能否饶了你等!” 陈馀顿时压住怒气,拱手致歉:“是馀之失。” “但这刘季也实在太过气人!” “他才是在乱我军军心!” 张耳温声道:“你我皆生于大梁城,而今大梁城被困,你我自当竭力救援。” “但刘先生非大梁人士,甚至并非魏人。” “他愿意随我等同来救援大梁城,乃是处于义气!” 张耳转而看向刘季,认真的说:“张某早已将刘先生视作知己。” “张某亦知此战凶险,但大梁城是张某的家乡,保护大魏更是张某昔日主上信陵君的临终嘱托。” “即便前路危险,张某也不会后退一步!” “但张某不会强迫知己为张某赴死,张某愿赠千钱为刘先生路资。” “唯愿明年今日刘先生能遥敬张某浊酒一壶。” “如此,张某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可老怀大慰啊!” 如果是四十多岁的刘季,绝对会当场拱手告辞,跑路之前还不忘拿走张耳承诺的路费,甚至没准还会从辎重营中再取点粮食。 但才十八岁的刘季正热血任侠,更以信陵君为偶像。 张耳接连抬出了二人之间的情义和信陵君的临终嘱托,刘季哪还遭得住? 我也不想送死,但他叫我知己啊! 刘季当即一拍胸脯:“张兄厚待刘某,于危难之际刘某又怎能弃张兄而去?” “张兄的家乡就是刘某的家乡,张兄的目标就是刘某的目标。” “此战,刘某必当奋勇!” 陈馀轻声一哼:“倒也不算是个彻底的鼠辈。” 张耳笑而拱手:“如此,张某便先行谢过了!” 旋即张耳抬高声调,朗声开口:“诸位先生若有欲走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