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意而定计。”
田轸心跳不由得加快。
怪不得嬴成蟜说了那么多。
合着是因为嬴成蟜要做的改变,连左相的官职都罩不住!
毫不犹豫的,田轸直接拱手:“末将这就回宫,上禀大王!”
话落,田轸一夹马腹,转身就走。
嬴成蟜目光再次环视众将:“诸位将军也自去休息便是。”
“本将今夜当冥思苦想,不见旁人。”
翟林、棠咎等将领对视一眼,目光各异的拱手一礼:“唯!”
好好的迎接仪式未能竟功。
田轸准备的美酒美食也等了个寂寞。
齐军将领们怀揣着各色心思三三两两的散去,嬴成蟜则是与秦军士卒一同回到了属于秦军的大营。
进入秦军大帐后,嬴成蟜开口发问:“王上将军何以教本将?”
王翦一乐:“瞧长安君这话说的!”
“末将不过是虚长年岁而已,何以教长安君啊!”
咱就是个小小副将,管那么多做甚?
不止说多错多,还可能会招人烦。
何必多言?
嬴成蟜拱手一礼:“本将有几分能为,本将心中有数。”
“于奇谋一道,本将还有些许能耐。”
“可于这正策一道,王上将军实可为本将之师也!”
“王上将军寻本将打趣,乐乎?”
见嬴成蟜确实是有心求教,王翦脸上的笑容不改,却终于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长安君这话说的,末将老脸那叫一个红啊!”
“惭愧!着实惭愧!”
“末将只是以为,长安君只着眼于战事便是。”
“那什么改革啊、变制啊,无须考虑。”
“诚如长安君所言,你我此来只是为了胜利,而非是为了齐国。”
“只要能得胜就行了,无须太将左相之职当回事。”
“否则……”王翦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些轻佻,多了些诚恳:“他日秦齐交锋之际,长安君也为难啊!”
嬴成蟜看到的问题,王翦也能看得到。
但在王翦看来,这是绝对的体制性问题。
秦人在沙场杀敌就能得到军功,同伍袍泽或麾下袍泽战死则会被扣军功,战后军功总额达到标准就能得到爵位。
但齐人在沙场杀敌却只能得到钱财奖励。
齐人若想得到爵位,要么在战场上出现斩将、夺旗、先登等突出亮眼的单人功劳,要么就是由权贵引荐给齐王,并在与其他勇士的捉对厮杀中得取胜利,而无需与袍泽协同作战。
秦人和齐人不同的性格特点,却都契合着该国长期执行的晋升体系。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编制而已!
想要改变齐人的作战风格,唯有改变齐国的基础晋升体系。
莫说嬴成蟜有没有这個能力。
就算嬴成蟜成功了,又有什么必要?
这不是给大秦添麻烦呢吗!
嬴成蟜当即道:“王上将军放心,本将半点没有触碰齐国制度的想法。”
“本将施为,只会困于军中!”
王翦心思一动:“长安君既然如此言说,想来心中已有谋算了吧?”
“可否与末将坦言一二?”
“末将着实是心痒难耐的紧啊!”
嬴成蟜笑道:“本将是在求教王上将军,王上将军何以先问本将?”
“不若你我将所思写于纸上。”
“一同展示。”
“何如?”
嬴成蟜很清楚,无论王翦自己心里有什么计策,只要嬴成蟜的计策一出口且有成功的可能,王翦就会迅速抛弃自己的计策,转而支持嬴成蟜的计策。
除非嬴成蟜的计策太过离谱,完全没有任何可行性,王翦才会委婉驳斥他的计策。
这哪能行!
嬴成蟜需要的是一条大腿,而不是一条应声虫!
王翦无奈的撇了嬴成蟜一眼,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勉强:“长安君这……”
“善!”
“甚善!”
“末将这就去拿长安纸!”
两张长安纸取来,王翦亲自动手磨墨。
而后嬴成蟜和王翦齐齐持笔,于长安纸上写下了一段文字。
吹干墨迹后,嬴成蟜将自己的长安纸对折起来,笑盈盈的看向王翦:“王上将军,可展策乎?”
王翦手里攥着自己的纸条,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嬴成蟜手中纸,笑呵呵的点头:“自然!自然!”
两张被折叠起来的长安纸同时展开,显露出两段不同的话语。
‘精兵减将、许以迁秦!’
‘力压万军、扬长避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