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其他人又岂能甘心错过如此良机?
研造长安犁的功劳我们没沾上。
随嬴成蟜出征的功劳我们也沾不上。
可治金汁而粪田的功劳,我们岂能再落于人后!
嬴成蟜错愕间慨然道:“是儿想的太简单了。”
“昔年研造长安犁之前,就该将长安犁的效果与母妃坦言,由着母妃安排才是。”
韩夫人不曾追击,只是温声道:“这些事皆杂事也,无需在意。”
“蟜儿想做的事才最为重要。”
“所有意欲臂助蟜儿之人吾已尽数考教过。”
“所有人皆能识字诵律、机敏好学、踏实肯干、可堪信任,要么善匠艺、要么知农事,无一庸者,必不会坏了蟜儿的事。”
嬴成蟜对韩夫人完全信任。
既然韩夫人说这些人都通过了考教,嬴成蟜便也不再为此费心,而是开始担忧另一个问题:“若如此,儿此番研究可还能保密乎?”
韩夫人撇了韩仓一眼:“此番蟜儿研造乃是为了粪田,研造功成,便当传告天下以用,如何保密?”
“蟜儿此番研造需要调动数万人力,牵扯甚广。”
“研造的过程和研究的结果可不外宣于人,但蟜儿研究治金汁之意,不可能瞒过天下人的眼睛!”
“韩上卿所谓保密,不过是为了避免蟜儿随口言说此事,引来旁人争利而已。”
嬴成蟜瞪大眼睛看向韩仓。
你个浓眉大眼的理工男也学会信口胡诌了?!
韩仓惭愧拱手:“臣,有罪!”
韩夫人平静的看着韩仓:“助长安君功成乃是前提,为此,当广择贤才而不吝出身。”
“至于余下臂助之功,自可赐予长安君的臣属,韩上卿无罪。”
“然,不明禀长安君,反而以言辞巧取?”
“韩上卿仍儿视长安君乎?”
“这偌大长安君府,已难容上卿之尊乎?!”
韩夫人并不反对韩仓想要达成的结果。
齐艾、许旻等人的专业技术无人可替,嬴成蟜重用他们,谁都无话可说。
可若是嬴成蟜不把谁都能得的利益尽力分给自己的麾下,那嬴成蟜麾下臣属又凭什么跟着嬴成蟜混?
所以韩仓的行为对嬴成蟜有利无害。
但韩夫人对韩仓使用的方法非常不满。
孤知道吾儿愚钝。
可吾儿不是大王家的傻儿子!
他需要的是坦言直谏以助其成长,而不是用糖豆诱惑他走上正确的道路!
韩仓愈发惭愧的躬身拱手:“臣,知错矣!”
“臣,日后定明言上谏,不敢有丝毫遮掩!”
韩夫人没有回答,而是将去与留的权力交还给了嬴成蟜。
嬴成蟜看着韩仓温声道:“本君知韩上卿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言辞有失。”
“此番本君不咎,然,本君不希望此等事再出现第二次。”
“韩上卿,知否?”
韩仓肃然拱手:“臣,必不敢再犯!”
嬴成蟜欣然颔首:“甚善!”
“只是本君还有一事不明。”
“便是本君自己都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竟功,诸位为何看起来比本君自己更加信任本君?”
韩仓是不想说的。
可刚刚才保证会明言上谏,韩仓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声道:“既是大秦列代先王指引之事,臣等以为不会有失。”
他们是信不过嬴成蟜。
但他们信得过大秦列代先王啊!
嬴成蟜:┐(~)┌
本君说了多少次了那都是假的!假的!
算了。
累了。
毁灭吧!
心累的嬴成蟜没了辩驳解释的心气,转身看向那人头攒动的田亩,沉声下令:“既然诸事具备,便莫要再多耽搁。”
“传本君令!”
“开工!”
……
两个月后。
长安乡一片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昭关也是人头攒动,却是沉默无言。
“相邦此次出关何为?”
杨端和站在昭关关口,单手按剑,目视熊启。
熊启平静的说:“巡查边境。”
杨端和拱手一礼:“末将这就派一千锐士护卫相邦。”
熊启淡声道:“不必。”
“杨将军严守昭关便是,本相自有仆从护卫。”
杨端和上前一步:“昭关之外,便是秦楚边境。”
“今相邦手无王令,又要独身出关,难免会遇到楚国兵马。”
“末将心忧相邦一去难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