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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离谱的说辞,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就连被造谣的楚王悍本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逆贼,就以如此拙劣的谎言欺骗天下人?”
“王叔在世之际权柄甚重,却无半点对大位的觊觎。”
“王叔岂是那等贪恋权柄之徒!”
公子负刍当即驳斥:“非是不愿,实是不能。”
“先王驾崩之际,春申君便有意入宫夺权。”
“然,令尹李园却暗中豢养刺客,趁春申君入宫之际伏杀春申君,方才熄了春申君的野心。”
“此事,多有人知之矣!”
听完这话,项燕都忍不住低下了脑袋。
没眼看。
真心没眼看。
这不是纯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吗!
楚王悍更是再无半点和公子负刍争论的心思。
公子负刍都抛开一切不谈了,那还辩什么?
双眼环顾全场,楚王悍沉声开口:“诸位爱卿,可曾听闻此逆贼之言?”
“何其荒谬!何其荒唐!”
“寡人乃是先王嫡长子。”
“寡人称王,天命所归!”
“而今此逆贼却意欲篡位,诸位爱卿该当如何!”
李园断声大喝:“杀!”
楚王悍手指公子负刍,沉声喝令:“传寡人令,除贼!”
殿内卫兵和新晋贵族尽数怒吼:“除贼!”
呼喝间,千余卫兵、百余新晋权贵向着公子负刍发起冲锋。
但公子负刍却没有半点紧张。
项荣接过项梁递来的长剑,怒声厉喝:“项氏子弟,随某杀敌。”
“拱卫王室!!!”
以项荣为首,千余项氏子弟如坚固的河堤般挡在公子负刍面前。
纵是李园等人竭力冲撞,却也根本撞不开半点缺口!
与此同时,更远处却传来阵阵怒吼:
“除国贼!卫王室!”
楚王悍不敢置信的看向大殿之外,就见源源不断的卫兵向着大殿冲来。
可听他们口中的号子,楚王悍就知道这些人并非是来保护他的。
而是来杀他的!
公子负刍笑吟吟的看着楚王悍:“孽种,你方才说什么?”
“杀本公子?”
“你有这般能为吗?”
楚王悍死死的盯着公子负刍:“你收买了寡人的宫门卫?!”
公子负刍信步走向楚王悍,随意的说:“说收买多难听。”
“这叫弃暗投明!”
楚王悍怒声厉喝:“寡人才是这大楚的王!”
“他们此举乃是谋逆!”
“你这逆贼的谎言又能骗得过谁?”
“即便你收买了些许将领,但待到卫兵得见寡人之际,他们便会当场倒戈,拱卫寡人!”
公子负刍轻声一笑:“是不是谎言,重要吗?”
“谁坐在这大位之上,谁手握权柄,谁的话才是真相!”
“本公子不需要欺骗天下人。”
“日后天下人自会自我游说,努力去相信本公子。”
公子负刍也知道他编的谎言很离谱。
但楚王悍的王位来的太正了,正到公子负刍编不出任何理由去堂堂正正的登基。
好在嫪毐为撼动嬴政王位正统性编造的流言给了公子负刍以启发。
公子负刍才终于编出了一个拙劣但至少说的过去的借口。
不过在公子负刍看来,借口合不合理并不重要,有就行了。
当权力发出声音,真相只能沉默!
楚王悍慨然长叹:“你错了!天下人不会信的。”
“王弟,收手吧。”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通过如此手段得来的王位不会稳固的。”
“寡人不吝给予你权力,你我兄弟完全可以像秦国的秦王政与秦长安君一般,臂助同行。”
“何必厮杀啊!”
公子负刍嗤声道:“唯有你这等废物才会坐不稳王位!”
“登基两载,却令得国内各方离心离德。”
“你当本公子只是为了权柄而杀你吗?”
“当今秦国愈强,连灭韩魏,更夺我大楚颍水以北的全数疆域。”
“反观我大楚在做甚?”
“内斗!内斗!还是彼其娘之内斗!”
楚王悍算不上昏君。
他有想法、有抱负,他也切实取得了一些成效,引领着楚国走上了改革之路。
但他更不是一个明主!
在原本历史上,楚王悍登基十年整,楚国也内斗了十年整。
如果这十年放在任何其他时间段,那斗也就斗了。
可这十年偏偏是秦国一统六国的启动期。
秦灭韩之际,楚国不曾出兵,因为楚王悍在与楚国贵族们内斗!
秦灭赵之际,楚国也不曾出兵,因为楚国的新晋贵族们在和老贵族们内斗!
秦不断削弱魏、燕之际,楚国依旧不曾出兵,因为楚王悍内斗失败,楚国权力正在更迭!
楚王悍枉顾天下大势、坐视秦国开疆扩土而无动于衷。
这直接导致楚王负刍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