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大、大王!”
信使高举竹筒,连呼哧带喘又哆哆嗦嗦的开口:“颍川、郡、军、军情急报!”
“请大王观之!”
无须嬴政吩咐,蒙恬已经拎起下裳,大步流星的跑向信使。
核验过封泥印信后,蒙恬迅速拆开竹筒,取出其中的竹简双手呈给嬴政。
展开竹简,嬴政的视线刚落在竹简上,瞳孔便开始地震。
“秦王政十一年十月四日晨。”
“故韩反贼起伏兵一万一千三百二十人,截杀长安君?!”
此话一出,御书房内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嬴政,连声发问:
“故韩反贼何以汇聚起如此兵力!”
“长安君麾下有多少兵力?可无恙否?”
“好胆狗贼,竟敢于我大秦作乱!末将请命,领兵平叛、救援长安君!”
随着两场战争的结束,嬴成蟜在大秦的地位已非昔日可比。
这可是大秦现存战绩最为辉煌的大将!
即便他自己不挂帅出征,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对各国造成一定程度的威慑。
若是嬴成蟜果真死于乱贼刀下,对于大秦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嬴政根本没心思理会群臣的问题,只是双手飞快的展开竹简,双眼死死盯着竹简上的文字,声音略显颤抖的念诵着后续文字。
“幸赖长安君神勇,率家兵四百八十人冲阵破敌。”
“此战,长安君阵斩故韩公子成、故韩中尉向庞、故韩新郑县丞向屯,生擒故韩新郑县令韩半等十七名故韩权贵。”
“斩首三千九百二十一级,家兵阵亡两百五十七人。”
“长安君大获全胜、保境安民……”
听到这儿,群臣全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领兵四百八十人对阵一万一千余敌军,不止胜了,还大获全胜,斩首良多?
这奏章……假的吧!
即便嬴成蟜已经打出了诸多夸张的战绩。
但这一次的战绩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蒙武不禁发问:“王将军,你能领五百精兵大破一万一千余敌军否?”
王翦嘴角微微抽搐:“本将只是将领,不是神仙!”
杨端和也摇了摇头:“本将最多只能据阵而守、保持不败。”
“但若想胜?不可能!”
一名名大秦将领看那份奏章的目光都像极了看神仙的眼神。
他们或许可以做到不败,或许可以做到通过拉扯出空间冲出包围圈。
但大破敌军、阵斩贼首?
做不到!
甚至不敢想!
蒙武慨然道:“仅此一役便可令长安君青史留名、永为兵家表率!”
一名名骄兵悍将在这夸张的战绩面前都收起了傲然,送上了真心实意的敬佩。
平日里嬴政若是听见这些赞叹,嘴角恐怕早就不受控的上翘了。
但现在,嬴政根本没心思听这些话,也没心思看奏章上那些歌功颂德的文字,只是急迫的看向竹简最后。
可惜。
嬴政终究没看到期待中的那些文字。
嬴政心中焦急更甚,赶忙发问:“长安君可无恙?”
信使有些为难的拱手:“长安君,无大恙。”
此话一出,嬴政豁然起身,怒声喝问:“有恙便是有恙,无恙便是无恙。”
“什么叫无大恙?!”
信使被嬴政吓的一哆嗦,连声解释:“长安君身中八箭,披枪箭铍等伤六处。”
“然,长安君应是无大碍的。”
“凯旋之际,长安君亲自策马入城。”
信使觉得,嬴成蟜没缺胳膊没断腿,应该算不上大问题。
但嬴政却顿感天旋地转。
身中八箭!
创口六处!
这还叫无大恙?
这已是重伤啊!
“大王!”见嬴政脚步飘虚,蒙恬赶忙伸手搀住了嬴政的胳膊。
嬴政甩开蒙恬的手,双眼紧紧的盯着信使:“长安君的军报何在?”
信使茫然道:“长安君,未曾传回军报。”
嬴政右手按住了剑柄,看向信使的目光也愈发冷冽:
“每每交战过后,王弟皆会传回军报以慰寡人。”
“而今你却说王弟未曾传回军报?”
“将此人押下去,严加拷问!”
嬴政还等着看嬴成蟜的悄悄话呢!
结果你却说嬴成蟜没有传回军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弟怎么可能不发回军报!
这让嬴政直接对这名信使以及手中奏章起了疑心,更对嬴成蟜的处境满心担忧。
看着走向自己的苏角等侍郎,信使慌的不行。
跪倒在地,信使结结巴巴的连声道:“大、大王!”
“长安君无须传回军报啊!”
“卑下出发之际,长安君已经出发了。”
“算算时间,最迟今晚长安君就能抵达咸阳城了!”
嬴政目露错愕:“你是说,身受重伤的长安君在战事结束之后便即刻启程回返咸阳城了?”
寡人的王弟是什么性子,寡人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