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所部:“他会否是在人数较少的那一支兵马之中。”
“以较多的人数牵制我军。”
“以较寡的人数迷惑我军?”
韩成沉吟片刻后沉声开口:“无论他究竟身处何处,皆兵寡也!”
“传令向屯,分出三百兵马去围杀那十三骑。”
“余者迎向敌军主力。”
“传令张超,加速急行,但无须支援向屯所部,直接在向屯所部身后列阵,准备再次拦截。”
“半兄,你亲率伱部兵马向更北方向急行。”
“倘若成蟜小儿果真能冲破向屯、张超二部,你部必须要拦住成蟜小儿!”
一层防线防不住,那就两层。
两层防线防不住,那就三层!
在南部包围已经成型的现在,韩成有的是兵力往北部洒!
韩半肃然拱手:“唯!”
战场中心。
眼见东北乱军分兵,嬴成蟜心下一叹。
终究是兵力太少,即便是左右牵制却也不能竟全功。
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嬴成蟜心中没有半点后悔和不甘,只是怒声嘶吼:
“二三子,列锥形阵。”
“随本君冲杀!”
战马再次提速,承载着嬴成蟜一头撞向向屯所部右侧。
“杀!”
嬴成蟜双臂肌肉贲张,右臂一震戟杆,驱使戟刃绽出一朵金色的梨花,罩向前方!
即便枪兵将枪尾刺入地面却也抗不住嬴成蟜的巨力。
“铛~”
伴着金铁交鸣之音,所有树在嬴成蟜面前的枪尖被尽数荡开。
战马得以闯入枪兵身前,嬴成蟜也右手一按,令得梨花收束成为戟尖,对着右前方的那名士卒突刺而去!
“嗬!!!”
乱军士卒想要惊声悲呼。
但他肺中鼓出的气流却再也无法接触到声带,只能顺着破损的喉管倾泻而出,发出令人牙酸的气流声。
下一瞬,紧随其后的戟刃切开了这名士卒的半个脖颈。
戟尖离身,困于颈动脉内的鲜血再无束缚,喷飞而出!
嬴成蟜手中戟却已重获活动的空间,横扫向正前方的那名乱军士卒,最终狠狠刺入他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八夫手中长铍也已突刺而至,洞穿了嬴成蟜左前方那名士卒的额头。
敌军鲜血如泉般喷涌而出。
嬴成蟜也已杀出了一道缺口!
“节省体力,不求杀伤!”
“借马速之力撞出去!”
“卦夫查缺补漏,随时准备支援!”
呼喝间,嬴成蟜双手平举长戟于身前,以右手抵御反作用力,左手控着戟刃不断调整姿态,令其正面迎向一名又一名敌军士卒的脖颈。
借助战马的速度,戟刃好似一台收割机一样无情收割着敌军的性命,也为大军不断打开缺口。
而在嬴成蟜身后,二百三十名家兵平举长铍,寻找着每一名敌军的面门。
一百名家兵居于军阵中环,为袍泽格挡兵刃暗箭的同时准备轮换。
一百五十名家兵手持骑弓观察全局,时刻以箭矢为袍泽解围。
四百八十名家兵在嬴成蟜的率领下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般,毫无阻滞的凿入敌军之内!
向屯慌了,赶忙怒声喝令:“令向仓严密列阵,务必要拦住长安君!”
“所有弓兵瞄准长安君射箭!”
五百主愕然道:“都尉,秦军正处于我军之内,若是现在射箭,我军士卒必定死伤惨重!”
向屯怒斥:“哪怕是我部打光了,只要能将长安君阵斩于此,你我还怕未来没有荣华富贵吗!”
“但若是长安君逃脱,尔可知接下来要迎接我们的是什么?”
“三族皆亡!”
“九族俱死!”
向屯都不需要考虑嬴成蟜逃出生天之后的报复。
因为向屯根本活不到嬴成蟜回到新郑的那一刻。
向屯很清楚,倘若嬴成蟜真的从自己这一侧逃出去了,韩成饶不了他!
向屯手指用力戳着五百主的心口:“你现在不应该心疼那些士卒的命,你应该去想想你的妻儿老小!”
“他们的命才是命,这些士卒的命你何必在乎!”
五百主无言以对,向屯狠声道:“令!”
“所有士卒尽数向敌军发起冲锋,便是用命堆,也务必将长安君给本将堆死!”
弓弦之音炸响,数百根箭矢向着嬴成蟜的方向抛射而来。
嬴成蟜瞳孔猛然一缩,惊声大喝:“右翼举盾!”
八夫更是收起长铍,亲自持盾掩护在了嬴成蟜身侧。
一轮箭雨落下,三名家兵不幸中箭落马。
听着家兵的悲鸣,嬴成蟜看向拦在面前的敌军怒声爆喝:“尔等将领以箭矢射杀尔等,尔等还要为其死战乎?!”
“即刻退去,离开战场,本君保尔等不死!”
痛击友军最大的代价根本就不是暴涨的伤亡数。
而是士气!
为了获得胜利,所以你就拿箭射我?
凭什么!
我的命不是命吗!
既然无论如何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