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江有言道:“冉家怕是不会为此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几日可能会比较辛苦!” “妹妹如若不嫌弃,不然去栾府躲躲!” 牧禾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担心冉家过来找麻烦,牧老爹也要为此责罚她,但她心中无愧,何必躲躲藏藏,便道:“不劳烦姐姐了,只是这么看来,明日我不能陪姐姐了!” “无妨,妹妹照顾好自己!” “要有什么需要的,便告诉我…还有…子梦。”江有言看着牧禾,声音越说越小。 栾蒙的脸颊升起笑意,牧禾却是一时跑了神,她扯着笑点点头,与两人告别,便掀开帘子走下去。 车外,一阵寒风朝着牧禾袭来,空气中膨胀着寒气,冰凉刺骨,她将身体缩了缩,拉紧大氅的领子,逆着风朝牧府大门走过去。 后来的几天,府内异常安静。牧孝德得知了冉府发生的事,简单盘问了几句,便知此事与牧禾无关,他清楚的记得,即便牧禾再任性,但从小是最怕这些昆虫的,连一只蝴蝶都不敢碰的人,又哪来的胆量去动蝎子?只是冉菁菁三番五次的刁难牧禾,牧孝德不得不防,可太傅一职名声好听,却没有实权,想要暗查此事,还要借助江仲的帮衬。 于此同时,都城内出现许多流言,有人说冉家的长子长孙定是出生时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邪灵之物,才不哭不闹,有人说是百日宴上受了惊吓,因此气弱体虚无法发声,还有人说孩子本就是个傻子,反应迟钝,智力低下。冉家为此特意在府中请了高僧做法,消灾免祸。朝堂之下,冉长史更是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对牧孝德百般刁难,甚至言语挑唆。 牧禾见牧孝德连续几日都没上朝,便觉得奇怪,打听后才得知匈奴打算议和,朝堂之上不少人都推举牧孝德亲自前往和谈,皇上便借养精蓄锐之说,明升暗降,命牧孝德在家等候差遣。掐指一算,定是谢婉莹在皇后面前告了御状,可又没有证据说明牧禾是幕后主使,便要借此惩戒牧家。牧禾心中愧疚,受她的牵连,家人都要跟着躺枪,万恶的旧社会里既能让人直飞上天,又会一秒坠落万丈,血亲的绑定关系既可以让一个群体变成一个更大的群体,也可以让一个群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知道如何帮牧老爹,所以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在家蹲守着。 又过了几日,牧孝德开始频繁出入皇宫,整日都风尘仆仆,步履匆匆,晚膳时也是蹙着眉千端万绪,渊思寂虑。 牧禾坐在食案前,咬了一口手中的胡饼,端视着牧老爹的愁容道:“阿父可有心事?” 牧孝德扒拉着碗中的青菜,食不知味,半天没有回答,拂荛轻声细语道:“大人!晓晓在问您话呢!” 牧孝德啊了一声,又哦哦了两声,看着牧禾手中的胡饼慢慢道:“今日的胡饼多加了不少芝麻,嚼起来格外香!” 牧禾皱皱眉道:“阿父!听说皇上派你去边关和谈?” 牧孝德端起酒盏,在唇边稍作停留,然后小啜一口点点头。 “朝廷那么多官员,为什么非要派阿父呢?”牧禾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牧孝德看着忿忿不平的牧禾,安慰道:“能者多劳!皇上命阿父去和谈,说明赏识阿父,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父,我听子梦姐姐说,匈奴人各个彪悍蛮横,生猛无礼,光靠三寸…我是说能说会道,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看不起你阿父啊!?” 何止看不起,这分明就是以卵击石,万一和谈时匈奴人一言不合便一锤子抡过来,牧老爹可就一命呜呼了!她正义道:“阿父!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不善武功,只身前往太危险了!” “阿父不是一人,皇上已特地派遣了亲兵护卫!” “可是就不能派个身强力壮的吗?” “此次和谈事关重大,匈奴单于看上去是臣服于皇上,事实上是想借助皇上的威严震慑几个边远的部落,自打上次栾大将军击退了入侵的匈奴,匈奴几个周边原本就不甘被统治的部落首领便纷纷躁动不停,匈奴单于打算以和谈巩固自己的势力,因此,借此良机,若是谈的好,便能加强对边境的控制力,有利于稳定边疆!” “可是…”牧禾听得出,牧孝德只说了好的一面,可不好的呢? “好啦!莫要再说了!拂荛已经给阿父收拾好了行囊,明日便会启程!”牧孝德语气加重打断牧禾,抬手将酒盏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酒盏啪的一声落在食案上,敬雨轩内顿时鸦雀无声。 牧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忽然起身大声道:“晓晓就是不懂!阿父明明知道此次和谈凶多吉少,还要一意孤行!难道阿父就可以置家人的担心于不管不顾吗?!”一气之下,牧禾哭着跑了出去。 “大人…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