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是拼着老命在徐相身上乱咬么?那您便主动出面帮他一把,如此才能让燕王他们接下来的图谋难以实现。” “你是疯了么?本王与孙成之间如决生死,他可是想置本王于死地,本王居然还要帮他?”李从嘉皱眉道。 “殿下啊,孙成如今心心念念的便是将您主使谋逆的罪名坐实,而他很快便要得逞了。因为臣听闻徐相昔日的狂言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当初可是殿下您举荐徐相入的中枢,朝中无人不知您与徐相的关系,归根结底,这话虽不能成为证据,但也十分致命。 您若不赶紧出面,尽全力甩得一干二净,下一个三司会审的就是您了!因此这个时候您必须做出割舍,孙成既然在徐相身上动心思,那您就干脆顺水推舟,将所有罪名统统推到徐相身上,让孙成他们猝不及防。” 李从嘉愕然道:“可这么做会不会太狠心了?若无徐铉昔日鼎力相助,本王如今恐怕还在钟山念经呢。而且张自,徐铉可是你的恩师啊!” 张自顿了顿,拱手沉声道:“欲成大事,当断则断,臣也是心痛不已。可如今殿下您已被逼到绝境,若是舍不了徐相,后果必将万劫不复。 现在您需要做的,便是火速入宫去见皇后娘娘,动之以情,述说徐相何以欺瞒殿下,何以仗势跋扈,何以独霸朝政,至于叛乱一说,您必须一口咬死尽皆不知,甚至可以向皇后娘娘表明,愿主动请缨平叛。若如此,必能柳暗花明。” 李从嘉苦笑道:“说白了,你便是要本王去向母后哭闹么?那还不如去向父皇......” 张自道:“不成,陛下正处于疑窦当中,殿下这时面圣反而露骨,让皇后娘娘给陛下吹风才是最佳的办法。非常之时,殿下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李从嘉皱眉道:“若是母后不愿意为本王说话呢?” “由不得娘娘不肯,她若不肯,便鱼死网破,殿下您可暗藏利刃于袖。反正已无退路,索性来一出‘以死明志’,娘娘平日修斋念佛,良善仁慈,更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殿下已无退路。这时候她绝不可能不出头。” 李从嘉怔怔道:“这个……这个……” 张自叹道:“殿下,臣不是想让您真死,有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一种办法。您这么犹豫下去,想活也活不成。现在便是最后的时刻,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李从嘉沉默半晌,咬牙道:“罢了,依你便是。” 张自点头道:“这才是果决之态,殿下当无所畏惧才是,明日一早您便大胆入宫去,定可保一时无虞。 至于臣则打算带几个忠心可靠的人手乔装出城一趟,去和州城外寻那李征古,臣自有妙计让他将叛乱的主使罪名坐实在徐相头上。” 李从嘉惊讶道:“若真能如此,本王便有救了。” 张自道:“这是目前唯一能走的一条路。此次殿下若能渡过难关,咱们再筹谋以后的事情。例如孙成,这老贼不死,便是殿下的心腹大患,老贼作恶多端,咱们这回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必须有所动作才是。所以臣请殿下准许臣布置宰杀孙成老贼的计划。老贼一死,天下太平。老贼不死,殿下便睡不安寝。” 李从嘉惊道:“你想刺杀孙成么?” 张自道:“殿下难道不想老贼死?” 李从嘉咬牙道:“本王如今是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做梦也想,无时不刻不想老贼死。可是老贼如今重登右相之位,身旁侍卫林立奈之若何?刺杀他风险甚大,一旦失手便全盘皆输,父皇岂能瞧不出端倪,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张自冷声道:“殿下,还是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杀了老贼便天下太平。当然不是现在动手,而是以后,臣也会谨慎行事,必不会露出马脚来。臣办事殿下放心,之后找到合适的机会才会让人出手。总之殿下当没听过这件事便是,一切臣暗中去办。” 李从嘉想了想道:“罢了,你放心去办,本王期待惊喜便是。” 张自道:“多谢殿下。殿下要记住,明日入宫面见皇后娘娘之后,若是平安无事,之后也不要待在王府中自怨自艾,越是这时候越是应该四处走动谈笑风生,以示胸襟坦荡,与事无涉才是。越是闷在王府里,陛下便越是认为殿下心中有想法。” 李从嘉点头道:“好,本王照你说的去做。张自,和你这么一谈,本王心中才算敞亮了。真不知本王身边若没有你该怎么活下去。本王他日若能东山再起,便破例让你统领百官总领朝政。只有你这样忠心之人替本王办事,本王才能安枕。” 张自躬身叫道:“多谢殿下隆恩,殿下放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辅左您当上皇帝的,万死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