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不信任我,咱俩对于艺人工作的具体安排总是意见不一,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疲惫道,“我都跟您说了,曾导那边咬死了,我能争取的都争取了,就这种情况下您还要再去,我不知道人家曾导会怎么想我。” “我只是……” “我算是看出来了,对姜也,您有一千个不舍得一万个不放心。那不如您还是自己带比较好。” 电话已经发出嘟嘟忙音,谭千渝还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夜阑人静,客厅的落地灯洒下一片幽幽光芒,无声无息。 她坐在蒲团上兀自盯着那两杯冷茶发怔。 兀兀穷年,苦心经营,谁能想到不过朝夕之间,风雨一来,大厦将倾。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她一时间竟有些想不明白,又拨通了贺戴的电话。 还未说话先听到一阵哈哈笑声,贺戴周围闹哄哄的,显然在酒局中。 “谭总,这份惊喜如何?”对方笑得好不得意。 “就那样吧。” “可惜了梁清念那边的大瓜不能爆了。”他微微叹息,“这姐们还是识相,会做人,也会说话。” 她按下心中惊疑:“你单独找她了?” “不然呢,”他无奈道,“谭总甘作铁公鸡一毛不拔,我不能光哗众取宠一点不挣啊!” “500万元?” “自然,我明码标价的。” 她坐在客厅将自己那杯冷茶一口一口饮尽,瞄了眼墙上挂钟,此时此刻已接近12点。 也不知道姜也睡了没有。 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前,尝试转动门把手——门没锁,她便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里没开灯,窗户大开,白色纱帘如阴魂飘忽,夜风迎面袭来,凉得透骨。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姜也不会跳楼了吧,但看纱窗关着,心情稍定。 小推车后面的角落里,抵着男人修长高大的身躯。他一条腿蜷着,靠在那处,将头埋得低低的,看不清什么表情。 她上前去,在他面前站定,慢慢蹲下来。 “姜也。”声音很小,似是耳语。 原以为他已经靠墙睡着了,却见他在许久之后,极慢地抬起头来。 黑暗之中,他的轮廓清俊,如同上帝悉心打磨的雕塑。 她朝他伸出手:“没睡就起来,我请你喝酒。” 他一动不动。 她却执着地摊着手,一直没有收回。 月光顺着纱帘的缝隙倾泻而下,落在两人身边。也微微照亮她的眼睛。 她眼尾微扬,即便这种时刻,眼中仍有潋滟波光,似那年的落日晚风。 “我不喝酒。”在她请他吃的第一顿饭时,他是这么提醒她的。 “这年头还有不喝酒的男生?”彼时她微微惊异,上下打量他,“那你抽烟吗?” 姜也摇头。 “不喝酒不抽烟?我天,那谈过恋爱吗?” 他面上一滞,沉默。 “恋爱都没谈过?你大学都干嘛了?现在大学生不都玩得挺野的吗?”她是真的很震惊,见过长得帅的,但从来没见过长得帅还这样纯情的。 感觉到餐馆内周围人越来越耐人寻味的目光,姜也赶忙再次按了按头上的棒球帽,企图把整张脸遮住。 只能看到他瘦削的下巴,和锋利的下颌线。搭配那双哭得发红的深情眼,一切刚刚好。 她颇有些心花怒放,打开瓶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又给姜也打开可乐罐,倒了杯递过去。 “好了,姐姐今天遇见你也算缘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想不开,原以为你失恋了多喝点酒睡一觉也就好了。现在看来是我鲁莽了……”她笑了笑,与他碰杯,“人生际遇,也未可知,这一杯,就庆祝我们在这个不算糟糕的世界上又都挺过了一天。” 她说完,也不管他,径自将一整杯喝下。才动筷开始夹菜。 姜也看着她,也不言语,半晌喝了口可乐,抿抿嘴唇。 两人各怀心事,酒过三巡,菜没吃多少。谭千渝忽然抬眼看他:“你今年21了?” 姜也不置可否。她又问:“你猜我多大?” 他认真思索:“25?” “我谢谢你,还让我年轻了一岁。”她端起酒杯,“来,敬我那永远的25岁。” 姜也微微皱眉:“你这样喝下去,不怕出危险吗?” “我酒量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