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喻冬枝感冒了,很严重,几乎说不出话。 “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先回去看个医生?”看着喻冬枝那副样子,钱钰清都觉得心疼。 喻冬枝摇了摇头,这种感冒她不习惯和家里说,就算说了父母也只是会说再忍忍就周末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接下来的几天,喻冬枝都抱着水杯,大口大口喝着热水。用一些比划和写纸条和钱钰清说话。哪怕是去食堂买饭,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她都觉得喉咙快要割裂。 那个星期总是飘着小雨,喻冬枝也会在中午食堂附近看到他。他似乎没有伞,和几个朋友勾肩搭背,一起淋着雨往前走。 严重的感冒在周五总算有了缓解,喻冬枝沉寂了一天总算能说话了,只不过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就是公鸭嗓。 不过能说话就是对喻冬枝最好的解脱。 虽然在旁人看来她文静沉稳,但对朋友,她一分钟不说话都觉得难受,更别说是一整天了。 傍晚吃饭,她无意中点了一碗炖芋头,看着颜色有些深得可怕的芋头 ,她突然有些无从下嘴。 那时候一部分高二跑了进来,其中也有他。 喻冬枝突然想起站在他们班边上的是高二的美术班,而他也是美术生。美术生周三和周五从下午开始就要在画室画画,晚自习也是如此。 难怪来得那么早。 他端着盘子坐在前面的时候喻冬枝正好鼓起勇气吃了一口芋头。 满满的酱油味,咸得发齁。 “这根本不是炖芋头,这简直就是酱油煮芋头。” 咸得她有些口渴,酱油味在她口腔弥漫,这对她刚好一点的喉咙无疑是一次打击。她立刻咳嗽起来,她现在无比怀疑这碗芋头里面倒入了一整瓶酱油。钱钰清担心地看着她,拧开了自己刚买的矿泉水递给喻冬枝。 连喝了好几口,总算是把酱油味冲淡了不少。 “我待会再买一瓶还你。” “不用了,这才多大点事。快回家了,我清一下余额才买的。” 这顿饭艰难地吃完了。她们端起盘子去倒饭,路上喻冬枝在提高考考完,她还要再去打两个耳洞。快走到倒饭的地方时,钱钰清注意到了第一桌的中间的人,要是她没认错,那是喻冬枝之前说的那个学弟。 喻冬枝毫无察觉继续往前走,嘴里还说着什么。而他从喻冬枝出现的那一刻就抬着头看着她的方向。 喻冬枝放好盘子,站在那等着钱钰清。等钱钰清走上来,挽上她的手臂,两人便要走出食堂。喻冬枝知道他坐在那,在走过的时候,她偏头看了一眼,他低着头吃饭,嘴巴塞得鼓鼓的,很可爱。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他加快了吃饭速度,随后也走出食堂。 看着不远处的她,他加快了脚步。喻冬枝正和钱钰清聊着什么,他走过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 “等我高考考完,我就再去打一个耳骨钉,还有一个耳窝钉。” “那这样岂不是有六个耳洞了?你不怕发炎了?” “不管了,我想打。” 他走过喻冬枝身旁,听到了耳洞,六个。他一面想着那不是很疼吗,一面想着走过声音,她的感冒很严重啊。 喻冬枝去年冬天的时候一狠心打了四个耳洞,只是觉得刺激。父母也没有过多的干涉,只是让她在学校注意一些。在压力大的时候,喻冬枝觉得这样的轻微的疼痛能很好地缓解她的压力。 当他走过自己身侧,并且越来越快地离开她的视线。喻冬枝是有些诧异的,毕竟她刚刚偷看的时候,他面前还有一大堆饭。 男孩子吃饭的速度真可怕,她想。 周五的最后一节晚自习,老朱说下周要拍毕业照。班里一片哗然,大家都在讨论怎样打扮自己,可老朱下一句话就泼了冷水。 “不化妆,全部穿秋装校服。” 班里女生只能表面应下,但她们不会听,毕竟谁不想毕业照上漂漂亮亮的。 “你会带什么啊?”钱钰清看着喻冬枝,她打算带个口红提提气色。 “就一支口红。”喻冬枝不会化妆,家里也只有一只小姨送的口红。 周六下午上完两节课后,喻冬枝坐车回了家。刚回到家,就看到喻凛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喻冬枝回家,喻凛立刻起身,“姐你回来了。” 喻冬枝点点头,示意喻凛继续看电视,自己走进房间,将那一只口红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高中的周末并不长,高三更是如此。对于喻冬枝来说,不过是回家吃了一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