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女香。 不过南景其实是个很安静的地方,不在市中心,甚至远隔商圈。柔嘉从车子里看过去,冷色调灯光与昏暗四周,没有一丝风流绮丽。 它之所以与暧昧和靡丽勾连,本质是人赋予的印象。 郭祯已经早早等在房间,左手揽个漂亮女孩,正跟人赌牌,手边一排高脚杯,多少都沾了各色口红印。 任宣和冷着脸推门进去,护着柔嘉手臂把她拦在身后。 “不是说让你们正经点儿?” 郭祯从温柔乡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身酒气,深紫色衬衫敞开两颗扣子,柔嘉清楚看见他锁骨胸口上的红印。 她悄悄抓住了任宣和衣袖。 郭祯嬉皮笑脸说:“这还不正经!我可叫他们全把烟熄了,烟酒女人,总得留两样吧?宣和哥?” 他不等任宣和回答,先找柔嘉当他护身符:“柔嘉姐快来,上牌桌了!” 牌桌在房间正中,里面是吧台,靠南是一排长沙发。男男女女交错而坐,有些人向柔嘉投来打量的视线,然后晃着酒杯调侃任宣和:“真稀罕,任宣和都带人来赶场子了。” 任宣和伸手把柔嘉带到身边,低声问她:“要是不想玩,我们就走吧。” 柔嘉却已经朝郭祯走过去,她穿着很普通的毛衣和长裙,只涂了很淡的口红,看上去和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郭祯顺势把她拽到牌桌边坐下,得意看了任宣和一眼:“是吧,柔嘉姐都不介意!” 柔嘉余光瞥见任宣和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无言走到吧台边上。 他不爱玩,这次带她来南景,也不过是因为这几个月他没空陪她,想尽办法给她找点消遣当作补偿而已。 从柔嘉的角度,正好看见任宣和对着电脑,姿态松弛,但神色专注。 相比郭祯,任宣和是个很省心的人。 除郭祯之外,牌桌上还坐了一男一女。女人眉目凌厉,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套装,像坐在动辄九位数上下的生意桌。 她和柔嘉握手,笑容似乎也被规定刻度:“你好,黎元珍。” 坐柔嘉上家的男人戴一副银边眼镜,神色带三分笑,光从皮相看上去,是个温和的人。 “徐展遥。”他朝柔嘉点点头,很客气地说了一声,“柔嘉小姐随意就好。” 黎元珍穿得精致,打牌也规矩。样貌凌厉,但气度却很宽和,连着一家输也没抱怨什么。她越严谨,越衬得郭祯不着调,一边扔牌,一边还要让两个女孩子坐到他身边,手上不老实,贴在女孩裸/露大腿上。 明明快进十二月了,北京很冷很冷。 两个女孩口红都花掉一半,还要笑着给郭祯递上酒杯。柔嘉偶尔忍不住看向他们,却又怕自己失礼。 徐展遥和黎元珍像是习惯了似的,郭祯耍流氓耍到眼前,他俩也能面不改色摸牌扔牌。 柔嘉摸到一张八万,刚要推手牌。郭祯就哇啦大叫起来:“就知道你又胡了!这哪儿是小嫂子啊,这明明就是来破我财的!” 徐展遥摘了眼镜放到一边,语调是一种温和的轻佻:“你运道不好,怪柔嘉干什么?” 郭祯不服气地哼哼:“我还想从宣和哥手里骗点钱呢!小嫂子一点儿机会都不给!” 柔嘉抬眼看任宣和,他似乎也听到牌桌上动静,隔着电脑屏幕静静看向她。 她心尖似乎被羽毛拨了一下,随意找了个借口下牌桌,走到任宣和身边坐下。 任宣和正在看文献,临近期末月,他最近要交很多作业。常常是柔嘉房间都暗了灯,他还在书房写论文。 周围热热闹闹,喝酒、打牌、赌骰子,多的是不着调的少爷公子。任宣和像个异类,但其他人都见怪不怪。 他问她:“赢钱了?” 柔嘉点头:“一家赢。” 任宣和笑笑:“收着吧,徐展遥手里的钱可不好赢。” “那另外两个就好赢?”柔嘉疑惑。 任宣和导入最后一篇文献,伸手揽过柔嘉肩膀,她顺势靠着他,听他轻声娓娓道来: “黎元珍不在乎输赢,郭祯牌技烂。他们俩的钱该你拿的。” 牌局没散,郭祯拉了个女孩儿接着打。柔嘉刻意留心了下,果然,连着几圈多是徐展遥赢。 刚才他是给她面子,又或者说,是给任宣和的女伴面子。 可是任宣和的女伴,和郭祯的女伴,分界线又在哪里? 莫名其妙的想法冒出来,柔嘉自己先吓了一身冷汗。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