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着福利院长,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才坐了下来,局促的看着院长。 老院长也颤颤巍巍的走下来,没等福利院长开口,老院长先抢过话来,“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那个孩子都告诉我了,来的路不好走吧,幸苦你们这么一趟了。”于是转身示意老院长跟上. “你进来看看吗?看看我们家的这个条件。“说罢,没等院长开口,老院长先局促的笑了两声,于是转身推开门。一楼的侧边窗户,正对着围墙,看不清外面不说,也透不仅光亮来,房间里有些暗,大大的柜子就占了整整一面墙,没有开灯,显得环境有些压抑。 一楼的夹角放着个小的有线电视机,上面挂着几张合照,一家三口的、一群孩子的、和他们家庭还算富裕时,意气风发的。 皮面的长条沙发上面爬满了年迈的记号,长长的裂痕一条一条的叙述这个大家庭的苦难,进门右边如果算得上是个小客厅,那右边就是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久用的电锅,搪瓷的盆子,仔细地扣着,里边是早上的剩粥,供孩子们夜里饿了垫垫肚子。木桌子上有划痕,有油迹,还有小朋友留下的记号笔乱涂乱画的印记。 这里保存着院长一家久远的快乐记忆,再往里,就是钉的一排排小桌子、小椅子。最里边一块方方正正的小黑板,挡住了后窗户。 黑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大概是最小的孩子牙牙学语时,哥哥姐姐一笔一划地教过,没有人擦,只是时间有点久了,一笔一笔地痕迹很淡。 老院长在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福利院长大概理解了她在找什么,伸手拉了一下墙上的绳子,灯才亮起来。有别于现在家庭的白炽灯和各种各样的感应灯或者氛围灯,屋子里用的依旧是老式的钨丝灯,昏暗的暖黄色光,偶尔灯泡还会闪一下。 与破旧房间格格不入的就是,侧边窗台上的风铃,因为开着窗户,风吹起来就会碰撞出好听的清脆声音,像是一种哼不完全的神秘音乐。顺着院长的视线,老院长也看见了放在窗口的风铃。 然后了然的笑笑,“这是有个孩子来的时候带来的,那孩子被仔仔细细的包好了襁褓,身上带着干净的小长命锁。被一个大箱子放着,箱子最小到大,也许是家里人幻想着准备出来的不同年纪的衣服。最上面压的就是那个孩子。” 福利院长被这番话吸引,忍不住朝着风铃走了两步,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没注意脚下的桌子,碰了一下,小桌子上药瓶发出哗啦呼啦的响声,一瓶药顺着重力的方向,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 福利院长正不好意思的蹲下身去捡,被老院长拍了拍,扶了起来。“家里的女孩子们都喜欢这个风铃,都不需要我照顾,几个女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你看,这房间,不止这里,这栋小楼都是那几个女孩子收拾,破是破了点,可干净。 孩子们没长大,但都懂事,虽然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但也知道我病了,每个孩子都抢着做事,抢着长大呢。”老院长一番话显得有些落寞,轻轻叹气之后,又慢慢地扶着腰蹲身捡起那瓶,滚到旧沙发里边的药瓶。 她语调平静的说道:“你也看见了,这桌子上的药都是我吃的,一天三顿的吃,一点也不敢少,我就用这东西、用钱吊着,可日子还是难过,我疼起来的时候都担心自己就要死了。我老了,可孩子们还太小,我不放心。去上面看看吗?” 这次没等福利院长自觉跟上,反而是认真的等着,等着福利院长同意或者不同意,福利院长已经说不出话来,直愣愣的点头,就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间没有灯,老院长是因为闸拉不到这里。每走一步,楼梯就传来撑不住的呻吟声。 二楼比起一楼来,只是更简陋了些。大咧咧的分出了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隔间。老院长笑着解释“孩子们都大了,再男孩、女孩的住在一起,不好。”二楼是七八岁孩子们住的地方,十一二岁的还要往上走。 房间的布置都差不多,只不过钨丝灯变成了灯管,窗户也开始有光能照进来。床也是乱七八糟,上下铺和小单人床连在一起。上下铺的小床上,上铺放慢了翻的起皱,掀起书角的各种课外读物。 小隔间里连灯都没有了,紧贴着女孩宿舍的边,连着女生宿舍的墙,有一扇可以推拉的小小窗户。隔间就靠着这扇小窗户透出来的光。小隔间里只有一张钢管单人床,一张一桌子。 老院长仔细地解释“挨着我的是女孩们的房间,对面是男孩子们,怕女孩子们晚上害怕,我就开了扇窗户吗,我就挨着她们睡,和你看见的最小的孩子,我们就住这张床,她还小,我就搂着她。” 往上走,还是类似的布局,只不过更大的孩子也就不再害怕了,照样是男孩女孩分开的两个房间。两个人逛完了这一遭,老院长拍了拍院长的手“我没别的想法了,我知道您是市福利院院长,我给你看,就是想让你看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