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因为心情太激动,肠胃应激反酸得厉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流云就吃了一笼虾饺,加半碗菜粥,本就饿得发软。 这会儿,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贩,处处拥门的饭店,又听赫连小小报了一本菜名,胃里可就更难受了。 “换一家!换一家!这家都没人来!肯定不好吃!我们直接去张记,吃烧鸭不好么?” 小小听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这可是宜宾楼,京都最贵,最高档,最难订的酒楼。它不是没人来,是只接待预约。” “而且,它家主打江南菜系。是公主特意为招待流云安排的。连我,都是沾你的光,第一次来,” 一听‘江南’两个字,流云果然眼睛一亮。 “江南?那,他家卖河豚么?” 小小挠挠头。 “有罢?应该有罢?” “但,河豚处理不好,是有剧毒的阿,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吃的好。” 知道‘赫连优’做不了主,流云突然转头。 “安乐公主,你吃过河豚么?” “没有。” “想不想尝尝?” “不想。” “‘持问南方人,党謢复矜夸。皆言美无度,谁谓死如麻’。” “安乐?” “安乐公主?” 流云满脸期待和祈求,口水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河豚味美让茭塘,肝嫩何如肉有香。’”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小小过来拉她。 “别吃了,真的有毒。” “公主,那可是苏东坡诗里的河豚。” 安乐轻抿口茶,完全无视流云的无礼要求,示意夏至,可以传菜了。 女侍者在门口,听到流云背诗,所以,故意‘投其所好’,在介绍菜品时,也引用了许多诗词。 “‘云子香抄玉色鲜,菜羹新煮翠茸纤’,香芹碧涧羹。” “‘箭茁脆甘欺雪菌,蕨芽珍嫩压春蔬’,芙蓉雪藕煨芋头,山家三脆,松黄豆腐。” “‘白鹅炙美加椒後,锦雉羹香下豉初’,素烧鹅,黄果白斩鸡。” “‘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龙井虾仁。” “‘呼儿拂几霜刃挥,红肥花落白雪霏’,冰盘银丝蒸鲜羊。” “‘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红盐拆烩莼鱼头。” “‘金樱身子玫瑰脸,更吃饧枝蜜果香’,荔枝肉。” “‘天下风流笋饼餤,人间济楚蕈馒头’,翡翠饽饽,东坡饼。” 九菜一汤,两例主食,全上齐了,却都不够流云一个人的。 尤其那道‘冰盘银丝蒸鲜羊’,冬瓜那么大的白玉盘,就正中央,摆了那么薄薄几片羊肉,看着都‘寒酸’。 流云抱着胳膊,冲小小一扬眉毛,显然,对安乐这种‘附庸风雅’,又‘华而不实’的安排,很不满意。 安乐低头喝了一匙汤,只当没看见。 这时,张记烧鸭的掌柜,带着店小二,上来送烧鸭了。 “公主,七夕喜乐,千岁胜意。” 安乐微笑点点头。 “免礼。” 流云假装梳理碎发,偏过脸,偷偷翻了个大白眼。 张掌柜,招呼伙计进来布置,仔细洗过三遍手,才拿起刀片鸭。 虽然,已经几年不碰了,可到底是童子功,‘宝刀未老’,不肖一刻功夫,两只鸭子就片得了。 不多不少,都是一百二十八片。 皮脆肉嫩,薄而不碎,摆在盘子里,像两朵花一样,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配菜是经典的老三样,白露水胡瓜,羊角葱王,豌豆如意菜;饼,是荷叶饼,和空心芝麻烧饼。 小小配着葱丝,赶紧给流云卷了一卷。 “这只是焖炉烤的,尝尝,保准你没吃过。我再给你卷一卷挂炉的。” “腻的话,就拿这个胡瓜蘸酱,直接白嘴儿吃,最解腻了。” “哦。谢谢。” 在歌布,流云也吃过鸭子,却很不喜欢,总觉得腥气,这烧鸭却处理的很干净,油香醇厚,柔而不腻,又鲜又甜。 一口下去,唇齿生香。 流云伸出两只手,冲着张掌柜,使劲比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