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道娥,半靠在靠枕上,一只手握着安乐,一手捂着心口,泪水涟涟,道: “就因为,因为太子不同意纳姜家女为侧妃,贵妃娘娘也不至于设此毒计,非要置我于死地罢?” “那可是帐中香,怹就不想想,万一殿下也中毒了怎么办?” “太子妃。” 安乐见她小脸煞白,冷汗淋淋,赶紧扶着她躺下。 “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叫御医……” “公主,你四王兄的性子,你最了解,锋芒毕露,锐意直行,却不懂韬光养晦,加绪含容之道。敌不可假,可敬贵妃不是敌人阿。” “即便,怹一时糊涂犯了错,但,念在怹服侍照顾陛下这么多年,又为陛下养育了昶王的情分上,同父同天,血浓于水。也万万不可执法如山,置怹于死地阿。” 王道娥,紧紧拉着安乐的手。 “公主,你一定要劝住殿下和二殿下。” “太子妃,太子妃不委屈么?” 王道娥泪眸低垂,默了半晌,缓缓道: “太子比臣妾委屈。” “太子妃殿下德慧双修,宽大为怀,必有后福。” 说着,安乐突然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一头。 “安乐代娘娘,给您赔不是了。” “公主万万使不得……” “四王兄虽然高冷寡言,却是善良仁义,敢爱敢恨之人。吾不想替四王兄辩白,可,怹心里是真的有您的。” “成亲后,四王兄和吾夸您,夸您人如其名,聪明豁达,秀外慧中,‘晴瞳晴瞳’,一双眼睛更是生的顾盼生辉,灵秀美丽。” 安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当着王道娥的面,真的哭了出来。 “靖京哗变后,吾就没见四王兄笑过,那次,是怹三年里第一次笑着和吾说话……” 王道娥强忍着心痛,伸手去拉她。 “公主,快起来说话。我受不起阿。” 夏至,这才过来,扶着安乐站了起来。 安乐背过身子,稍稍平复心情,再转头,又是那副英气照人,星灿月朗的笑颜。 “当初,您派人去吾府上拉水,吾还觉得您是病急乱信,不好置评,而今,却是后怕不已。” 既然,话已说开,帮着给王道娥换了药,安乐便告辞回府了。想着: ‘太子妃都深明大义,不予追究了,王家那边自然不敢再节外生枝,畅叫扬疾。况,这会儿已近傍晚,自己突然拜访,也不合礼数。还是,明天写张拜贴,再登门请安罢。’ ‘三代纯臣,三起三落,还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哪有什么至真至善,枵腹从公之人?太子妃……’ 她突然莞尔一笑。 “夏至,你拿着本主腰牌,去趟薛府,把姐姐接出来。就说,吾约怹去大官湖看冰灯,吃糖葫芦。” “这么晚了?郡主还能出来么?” 安乐凤目一瞪。 “笑话。” 夏至,缩缩肩膀,不敢再多嘴多舌。 “诺,奴婢这就去。” 太子府。夜里,燕暄下值回府后,才听说午后安乐来过了。 王道娥含着一块酥糖,靠在燕暄怀里,一勺一勺乖乖喝药,却总忍不住偷看他。 “看什么?本宫脸上有金子阿?” “公主说,您夸我人如其名,‘晴瞳晴瞳’,一双眼睛生得很漂亮?” 燕暄先是一愣,好不尴尬,却也没有否认。 王道娥心里甜蜜,竟撒起娇来。 “怎么说的?我想听殿下亲口说出来。” “好好喝药,凉了更苦。” “如果我一口喝了,殿下就……” 王道娥,伸手想去端药碗,无意触到一处勃然,瞬间脸红过耳,再不敢乱动乱扭,一口干了大半碗苦药,连那么大一块儿酥糖,都囫囵吞了。 燕暄,从背后轻轻抱着她,姿势却十分不自然。可他越是这样,王道娥就越觉得有趣。 居然从被子里掏出一只手,偷偷攥住他,百般抚摸起来。 夫妻俩打了三个月冷战,没有同房,燕暄,怎么扛得住这般撩拨,赶紧摁住那只不老实的小手。 “不可。” “可。” 说着话,王道娥居然一翻身,骑到了燕暄怀里。主动吻了上去。 “晴曈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