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游母子在谢家的待遇,反而水涨船高,越来越好了。平常,连夫人们的交际应酬,陈氏都能抛头露面,说上一句半句。” 王道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母慈子孝,母凭子贵。这不是很好么?” 芮芝一脸‘好戏还在后边’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这谢公子眼光高,还是陈氏挑花了眼,总之,任凭,这上杆子来说亲的媒人,踏破了谢府的门槛。这谢少游始终没有定亲。 “直到,后来,他在秋家见到了县主。” “本来,这谢家人还指望着,给他定一门好亲事,娶个贤惠聪明,知书达礼的好媳妇,可以好好规劝谢少游,不要玩物丧志,专心读书。” “谁承想,他居然看中了县主。” “这谢家公子,本来就游荡懒散,不务正业,娶个文阳县主,那更是恃才傲物,目下无尘的主儿。” “这下可算得宜了。” “俩人每天腻腻歪歪,吟花咏柳,完全不知今夕何夕。谢公子的学业,也彻底全荒废了。” 王道娥更加不解了。 “文阳县主的诗才和脾气,世人皆知,谢家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娶她?又何苦,闹成这个样子呢?” 芮芝撇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就她那个身份,那个名声,哪个好人家愿意娶怹?要不说是本儿大书,这里的弯弯绕儿可多了。” “您听奴婢慢慢给您说阿。” 芮芝刻意把声音压到最低。 “当年的事,民间老百姓们也许不知情,可这些世家大族,官宦豪门人家,哪个心里不明镜阿?” “陛下宅心仁孝,又顾及先帝和密隆太后的恩德,没有定高阳大长公主的罪,更没有牵连恩亲驸马府,和大长公主的一双儿女。” “但,这公道在人心,鼓破众人捶,恩亲驸马府的失势却是必然的,连本家秋氏,都唯恐避之不及,何况是谢家。” 芮芝轻嗤了一声。 “还不是他俩闹出了丑事。” “丑事?!” 芮芝表情十分不屑,甚至有些刻薄。 “本来,谢公子和秋家也不认识,但他不是个画痴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秋舅爷也酷爱字画,还从京都,带出来好几幅宫里的珍藏。” “这谢公子心里就长了草,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绞尽脑汁,就想借秋驸马那几幅画看看。” 王道娥听出这话里的讥讽,不由蹙眉道。 “藏之名山,传之其人。你怎么这么说话阿?” 芮芝却更兴奋了。 “他那是想看画么?” “恩亲驸马府,都被抄了几轮家了,离开京都时,连三艘船都没装满,即便真有几幅名画,也早被罚没充库了罢。” “就算,就算,他和秋舅爷志趣相投,是忘年交,那您见过买胭脂看老头的么?他俩说话,还得放鸽子,放风筝?” 芮芝赶紧喝了口水。 “谢少游这个登徒子,从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图谋不轨。” “那,文阳县主就跟他……” “可不就跟他眉来眼去,私定终身了么!” 讲到这里,芮芝,颇有几分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的痛快,语气也更加欢乐,生动。 “可这纸,终究包不住火。” “谢家人知道后,就把谢少游软禁了,这边,也更抓紧给他物色相亲了。这件事,也就黑不提白不提,不了了之了。” “哪成想,这谢公子阳奉阴违,其实,心里早就有主意了。” “那天,谢府嫡长子那房,得了个大金孙,摆洗三宴,几乎把南阳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家全请来了。” “陈氏也不好再拘着儿子,只吩咐下人,看得紧一点,不许他出门。” “可,你绑得住他的腿,总不能缝上他的嘴罢?” “这谢公子可算逮住机会了,花痴一样,见人就和人说,他要结婚了,定的是恩亲驸马府家的文阳县主。” 王道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也忒大胆了。” 芮芝也瞪圆了眼睛。“谁说不是呢。” “陈氏在后院一听说,当时就大头冲下,中风栽倒了。好好的宴会,也闹得人仰马翻,不欢而散了。” “等陈氏抢救醒来,秋舅爷就亲自来谢家了,让谢少游预备上门提亲,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娶县主进门。还美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