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之后在益安练兵,尤其是特别认真时,整个人凌厉沉静,直到那夜把话说开,后来相处的短短时日,发现并非如此,甚至……很好猜。 “多谢江姑娘解围。” 江春儿摆手:“别,没帮到什么,我管不了你们的事。” 她如何不知江湖恩怨,官府中人难以插手,只能替她说上两句话,是非自辨。 段落英道:“有江姑娘一言,日后其他门派不会太过分。” 江春儿宽慰道:“大家尚在杀敌的情绪里,待时日一长,各自冷静,智者自会明白此事不能全算在你们头上。不信你问问两位前辈——” 她向身后的文鸿文昭求证:“对吧?” 俩人一个魁梧霸气,一个冷面严肃,点起头来很有说服力。 “多谢江姑娘和两位前辈。”段落英眉头舒展,这件事,已经杀了她太多锐气,自金轮山后,头一回有旁人这么说,心里又有了底。 江春儿道:“估计秋梧山庄也不能幸免,他们早就来到勤宁,不知现下如何。” 段落英也不再隐瞒:“这次来勤宁,家慈的意思是和秋梧山庄共同对外,加上其他一些江湖友人相助,能过此关。” 江春儿赞同:“上策。” 敏州山路十八弯,非富饶之地,越往南就越贫瘠,咸灵更是如此,反而西鹿富足繁华,只是两国之间无商贸往来,敏州税收常年垫底,也就对江湖人来说是块风水宝地,靠近边境,得第一时间知晓敌国动向,机会更大。 侯风行此举,态度很明显了。隐见派足以联手其他门派群起而攻,灭门夺财占地。 江春儿经历过一回,容易理解其中恩怨,就像当初天道院率众逼上拂柳宗那样。究竟讨公道是真,还是分一杯羹是真? 她道:“我虽力不能及,但也认得一两个朋友,不会这时候落井下石的。” 段落英再次谢过。 去到衙门,有人领路。段落英说有事在身,先离开了。 勤宁官衙地大,左右马场球场,后方亭台水榭,连带办公之地、库房寝室约莫四百多间。白万节就在后边的两层小楼里休养。 他伤在左腿,要不是此战,他年前就该卸甲归乡,进京养老。此刻半卧在床,听江春儿的回禀,得知益安一仗损失惨重,连姚怀峰战死,眼泪就没停过:“星若丫头呢?” “女营除了星若,无一生还,属下醒来时,她已经回咸灵了。” 白万节痛声:“当初就不该要益安啊,杨刺史走错了。” 江春儿一顿,垂眼闭嘴,她曾经也觉得这益安城可有可无,还背对矞国,睡觉都不安稳。经此一遭,才明白杨临风的眼界。 依照矞国内的明争暗斗,滕星武一定能在益安城给祁王致命一击,届时宗启儒攻进或是再联手矞国,落晖迟早会变成战场,并且承受更大的冲击。 现在梁军死伤不过万,就换来落晖安定,矞军甘愿出头追击西鹿。这已是最小的代价。 江春儿在这点上并不认同白万节,但对他依旧尊敬,毕竟老了嘛,难免糊涂,又听闻爱将战死,心中悲痛,哪能想到这么多。 待说完正事,她又道:“属下来勤宁路过孟镇时,碰到小……徐青寄与欧阳荻了。” 白万节一怔,连着重复几次活着就好:“渡月岭凶险,两人毫无音讯,我回到勤宁多次派兵去找,也不见踪影……” 江春儿继续道:“他们身受重伤,欧阳大哥昏迷不醒,小徐过后会来见您。” “不必虚礼,养好伤再说,此次他们立下大功,趁这机会好生休息。”说着,白万节唤来门外的孟为,“一应用度,让孟为带你去。” “是。” 待江春儿离开,白万节看完信,让人叫来楚瀚山,唯一让楚瀚山庆幸的就是楚星若还活着。 白万节把信递给他:“杨刺史要恢复西鹿城县。” 楚瀚山将信拍在桌上:“大梁威严何在?他上下嘴皮一碰,我们就忙前忙后,别忘了咱们可是武将,还不拨款,我用头给他恢复,他怎不去成仙呢!” 他们一路攻来,城池破损严重,西鹿将领把粮仓都烧得干净,留了一堆老弱妇孺。 越想他就越气:“自他来后,咱们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了,还想让……” “闭嘴!”白万节呵斥。 楚瀚山背脊一寒,意识到这不是他们的地盘,隔墙有耳,把话咽了下去,往下就是禁忌了,扣军饷扣物资,即便下手节制,账本也处理干净,可谁都不能保证翻出点旧账来,要了他们的脑袋。 白万节怒指他手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