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云也讽刺道:“矞军军纪真叫人大开眼界。” “你们……” “闭嘴!自领三十军棍。”孔伏呵斥,转而诚恳道,“回去一定约束军中人,不会再有此情况。两军合作,莫因此生隙。” 他抱了抱拳,沉着脸带人离开,也不管江春儿等人的反应。 出门后,其中一人不甘道:“都尉何须怕他们?梁军出了什么力?” 孔伏冷眼:“祁世子在梁军为质,肖将军尚给郭均伯颜面,你算什么东西,与他们起冲突,闹到肖将军面前,谁也保不住你。” 那人不甘心闭上了嘴。 小院里,那女子闻风颤栗,江春儿只得止步道:“别怕,我带你回去,没人能欺负你。”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看见那散乱头发后的一双眼幽冷愤恨,旋即女子凄笑几声,阴风四起吹人骨,但听一声凌厉:“你们都不得好死!” 说完忽然动身—— “当心!”凌云抓住江春儿的手臂拉回来,她瞳孔一缩:“不要!” “嘭”地一响,女子撞在另一根柱上,血溅当场。 那声音震破双耳,嗡嗡回响,敲在他们心上,露出片刻茫然,四下又骤然寂静。 江春儿快步上前,两指下的皮肉尚有余温,但无跳动,她看向同样愣神的凌云和曹氏兄弟,想说这或许是解脱,却听得自己声音僵硬:“找个地安葬了吧。” 凌云三人点点头,他们养尊处优也没少见过腌臜事,命如蝼蚁习以为常,只是破碎的城池分外震撼,郊外尸体堆积成山,烧得浓烟滚滚。那纸醉金迷下的阴暗令人麻木,满目疮痍的残酷使人恻隐,硝烟迷眼,问他几时休。 …… 却说那夜徐青寄等人在黎明最困倦的时刻,突袭上左右两山的守卫,将尸体抛下山林,以触动林中机关将其毁坏。康敬文赶紧派人上山援救。 徐青寄二三十人面对西鹿千人精兵,杀得刀钝剑残、浑身浴血,折损过半。之后谢闻率大军进攻,两军相撞,康敬文军散败走,带残兵出逃数十里,谢闻看康敬文就在眼前,不肯放过,带着梁军一路追杀。 此战从天色微亮打到日暮西沉,过小鹿河后,康敬文才甩开梁军,进入通阳关。这次损失惨重,康敬文气得差点晕过去,痛恨没听卢瑾一言。 卢瑾劝康敬文立马调来元城驻军,趁夜回头,打一个措手不及。康敬文应允,命姜阳带兵杀回小鹿河边的梁军营寨。 好在谢闻在前方设绊马绳、洒蒺藜钉,倒了一拨西鹿军,他得以快速指挥,才不至于乱了阵脚。但打了一天,刚得停歇不久,而后方增援还未到。 一场恶战,火把火盆东倒西歪点燃营帐,风吹火龙猎猎作响,四处狂舞,刀剑声、马蹄声、哀嚎声,混乱嘈杂。 谢闻深知,兵马疲倦,撤不出几里就会被追上,他有高沧海等人护送,定能安全离开,但剩余将士不能,他目光如电,发出穿云裂石般的怒喝:“西鹿贼人无故犯我大梁,杀我乡亲同胞,天若不给公道,吾辈亲自讨回,立誓不退,战死为荣!” 那擂鼓兵更是敲得额头青筋、双目圆睁,密如急雨,激出将士血性,喊声震天,抓紧兵刃往前冲。 谢闻命高沧海带人直取姜阳人头,这尚有一线生机,但他也就置身危险境地。 徐青寄双手已经麻木,神情是饮血足够的冷厉,他开口道:“将军信我,与卫庄主足矣。” 谢闻听言,看向卫展嵘,卫展嵘已是重伤,自知没有这个能力,但看徐青寄眼神坚定,于是应下。 徐青寄轻抚战马:“漂亮,咱们去向春儿邀功。” 江漂亮兴奋长鸣,带着徐青寄闯入千军万马里,卫展嵘紧随其后,姜阳周围十来高手迅速聚拢、亲兵作盾,二人被围堵、截杀。 徐青寄拔出至清剑,气刃银光亮为实质,削铁如泥不可阻挡,一剑扫向举盾士兵,有翻江倒海之势,嗡鸣之声刺得双耳流血失聪,纵是那扬刃而来的诸多高手也不得不被震退,他高喝一声:“卫庄主!” 秋梧山庄的天星步不是轻功,胜似轻功,在眨眼间,卫展嵘步法诡谲,避过所有人直冲姜阳门面,姜阳欲逃,被利剑封喉,帅旗落地。 瞬息之间,西鹿数十高手回神,愤怒扑向徐青寄,卫展嵘回头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他已经来不及出手,但见徐青寄割了脚下一小兵的喉咙,鲜血喷起,落在剑上,随着挥剑而出,血水似乎裹上银光—— 这是卫展嵘第二次看见徐青寄这招,第一次是蒙喆之死,却并没有看清,这回真真切切看到飞溅而出的血水锋利如刀如针,取人性命。 打开一个缺口,江漂亮冲了出去,徐青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