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高沧海一敌,可梁人里的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太过强横,交手不出十招就当场殒命。原本还想要试着一搏的马亭年深知今夜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下令后撤。 “老三你与马校尉先走!” 剑光一挥便伴随血溅,速度十分快,根本容不得人说太多的话,马亭年与两人快速离开。 他忽然庆幸自己多年的谨慎,这里距离之前留着三人接应设伏的地方并不远。 寒夜寒雾,刺骨潮湿。 两边山峦在疾跑中快速倒退,马亭年盯紧前方,零星树影乌黑摇曳,在越过埋伏点以后,两指扣在唇边打了个响哨—— 身后霎时起了一阵浓黄大烟雾,暗器清鸣飞射于其中。 马亭年松了口气,却不敢停留,带着剩余的人回去。 夜风吹散浓烟,看清满地暗器变成破铜烂铁,也将置身其中之人的身形显现出来。 “小徐。”追上来的江春儿神色紧张,徐青寄本就有伤在身,方才起浓烟放暗器让她心都提到嗓子眼。 “放心。”徐青寄见江春儿也没事,收剑看向前方:“让他们跑了。” 江春儿轻哼一声:“下次再宰了他。” 后一步追上来的男子道:“方才听得他们称呼其人‘马校尉’,必是马亭年了,他滑溜得跟条泥鳅似的,也就只有他敢来。” “难怪有这么大的胆子带着几个人闯咸灵庄。”若非西鹿军驻地前方的林子机关无数,她非得追到西鹿营里去,来个现学现卖。 与江春儿守在此处的三人其中两个是云水秋梧两个门派的弟子,另一人是白万节身边的亲信孟为,他与那云水宫的程钰儿都受了伤,落在后边,此时也跟了上来。 江春儿与孟为道:“马亭年中了小徐一箭,今夜应该不会再来。” 孟为应声:“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多时辰,有劳诸位了。” 白万节猜测西鹿军可能会趁着梁军江湖势力薄弱,夜里扰上一回,于是加大防御,但手头没有可靠的人,在距离咸灵庄这么远的地方设前哨还是有些吃力,正巧来了徐青寄,他心下一喜,才敢做下决定,谁知还真碰上了。 江春儿替程钰儿包扎过后,一磨三蹭偏离自己的岗,溜到歪脖子树下去,叫徐青寄凑合此地原地疗伤,与蒙喆交手过后,他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可一晚上奔波无暇顾及。 “伤得并不重,”徐青寄摇摇头,“纵然他来过,要事也不可懈怠。” 江春儿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相信我,我能守住你的,我给你护法,我是小江护卫。” 面对江春儿嘴上好言好语,两只眼却已露出的威胁,徐青寄哪敢唱反调,就地盘腿打坐,他总要保持十二分精神,来对付未知的事。身侧风口处的风忽然变小,冷冽寒夜里飘来点女儿家的香气。 江春儿顺手捡走徐青寄头顶上落的小片碎叶,她背上长弓,腰间悬剑,看着四方漆黑旷野,一点响动都漏不过她的耳朵。 这一夜在马亭年偷袭过后,平安度过,随着鸡啼起,远处咸灵庄也传来鼓声,震响乌沉的黎明。 天未大亮,三十里外的西鹿军分成两路由远及近,一路往东南向进攻咸灵庄,一路直走正南门,继续擂鼓宣战,替燕国讨一个说法,质问梁国为何杀死公主。白万节也不怂,正门这边任命郭均伯带三千先锋与之相对,同行的还有江春儿与徐青寄。白万节昨日先说燕国和亲有假、刺杀是真,后问西鹿讨说法何须大军逼境、何须下作偷袭金轮山、顺风镇?震怒间在墙头上直接下令放箭。今日郭均伯再听此言,哂笑一声,骂其借题发挥、野心昭昭,骂完后抛出一物于阵前,微亮的天色已经能叫人看清是蒙喆等人的尸首,激得西鹿军瞠目龇牙、骂声不断,有一人高坐马上走出,他面部窄长,双耳尖似驴,手持长矛,嗓音高亢自报姓方名英蝾:“梁人速来一战!” 他说完,徐青寄驱马而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枪,双目沉静报上姓名。 方英蝾稍怔过后大笑:“早有耳闻,不知名实相称否。” 说罢,他举起长矛,一夹马腹而去,与徐青寄首交锋,一刺不中反被枪身贴近,险些点废他的手腕,遂不敢大意。但纵使他慎之又慎,也遭不住徐青寄数回强攻,被击落马,难逃徐青寄的马蹄,锋利枪尖一扎心口,吐血毙命,引得梁军大喝,士气倍增。 徐青寄并不活跃于江湖之上,与人交手也是口耳相传,亲眼目睹的少之又少,他的名字往往顶着柳清公一起出来,不自觉叫人美化一二。 确定方英蝾死后,他收势远看西鹿军,平日惯用剑,也如剑一般内敛,而今一杆红缨枪,增添几分杀伐之气。 西鹿将领刘毓怒意更甚,旗动鼓声响,那郭均伯亦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