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让:“六万五千” 江秋儿从容自如:“七万。” 她这声说完,李骁就走了出来,一身暗蓝锦衣,面如冠玉,微微低头看下来,无端地令人觉得喘不过气,只见他开口:“八万。” 江春儿护鸡崽似的把江秋儿护在身后,就怕李骁突然打人,她扭头一脸苦瓜相:“干嘛非要跟他过不去……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早知江秋儿指的寻仇是找李骁的麻烦,她就不答应了。 江秋儿也不高兴:“他那般欺负你,你还替他说话。” “你你你……”江春儿跺跺脚,嘘声,“可你不是说他与咱们……” “一码归一码。”江秋儿坚决不退让,“八万五千。” 江春儿咬牙,脑子里想着应对之策。 江秋儿却与她说教:“你看他这般,一幅画都舍不得给,跟我一姑娘叫板,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说他小肚鸡肠心胸狭隘,错了吗?” 江春儿烦躁捂脸:“你弱你有理呗。” 李骁习武之人,耳朵灵着,自然把江秋儿那句君子不夺人所好听了进去。 江秋儿清澈的嗓音带有几分笑意:“殿下为国尽心尽力,出钱的苦力活,还是江家来吧,江家也想为国做点事,殿下不会拒绝吧?”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李骁还能说什么,就是脸色难看,好个道德绑架。 熟悉李骁之人,都知他就这么一个爱好。 他眼看着楼下那副《泰江暮秋图》,原本势在必得,不曾想半路杀出个江秋儿,还是因前些日江春儿那点事。倘若没有那事,江秋儿恐怕会割爱。至于为何说是割爱,因江秋儿师承彭陵画派之首鹤公,在画界已有几分名气,后起之秀,岂能忍住东方蝉之作? 江秋儿拉着江春儿回座,江春儿却一甩开她的手:“我不理你了!” 说完,带着半夏大步离开。 江秋儿也来了心气,一股气没处撒,只好瞪着李骁这个罪魁祸首,加上原本该是五万的东西,愣是多了这么多,这下回去怎么交代? 她偏头吩咐茯苓带八方阁管事去钱庄,自己坐在位子上,气得一壶茶见底。 “茶要慢品,画要细赏,四姑娘没这个觉悟,最好再修炼一番再出门。”李骁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睨着眉眼,心中几分憋闷。 找麻烦来了?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江秋儿捏了捏茶杯:“听闻殿下有一手好字,方才不是拍了块砚台?恰好草民这有支笔,不如殿下赐‘暴殄天物’四字给草民,草民裱在书房里,日夜对着修炼。” 把暴殄天物发挥到极致。 不提这个笔和砚台还好,一提到李骁牙尖微磨。 见状,江秋儿熟视无睹,一杯茶抵在唇边,轻轻吹凉:“好茶。要不殿下进来喝一杯,待会儿画就送到了,一起观摩观摩?” 江秋儿敢这么大着胆子,吃的就是江家以前和李骁的那点旧事纠葛,同时也在试探,李骁这次想见江老爷的目的,就算不能知其因,也要知其好坏。 很好,生气了,气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估计要一连好几日睡不着。 江秋儿心里何尝不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 张行止在李骁身后,简直想要跳楼,很难得,殿下这么生气,还拿人没办法。 李骁气笑了,长腿迈进门槛:“看,当然要看。” 江秋儿眼尾轻抬,在李骁看来,颇有小人得志之色。江秋儿垂下眼来,给李骁斟上一杯茶,嗓音轻柔:“殿下宽厚,能放了三姐,草民怎好真夺殿下心爱之物,那也太忘恩负义不识抬举了。” 这话的意思是,待会儿那幅画要送他,顺便把他阴阳怪气骂了一顿。 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行吗? 且不说他不可能抢一小姑娘的东西,就算真给了,他也不会接。再说了,她真给吗? 李骁捏着茶杯的指节泛白,心中想着应该直接抢,让这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硬声:“是你的就是你的。” 江秋儿心中有了计较,照李骁这个反应来看,也不是什么奸恶之人,不过也不能先下定论。她浅笑,丹眼弯弯:“再有半个多月,家父就到京都。” 提到江老爷,李骁就知道她今日的目的了,不由得侧目,看来那些旧事,江家这个小辈知道。果然,江家这一大家子,除了江春儿,个个都不是善茬,也不知江春儿是怎么养出来的。 李骁将茶一饮而尽。 江秋儿出声提醒:“殿下,茶要慢品。” “……”李骁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