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尽管安以简最近上了两个热搜、正是具有风头的时候,但依流量排位节目组都不应该把他安排在压轴的位置官宣。不过牛导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此刻弹幕上的感叹号几乎能溢出屏幕。 醉心学术的高岭之花忽然上了一个充满世俗话题的恋爱综艺,现在又跟圈内黑红半边天的流量小花同框,这给观众们带来了不小反差。闻风而来的校友开始普及这位安教授在学术圈的光辉战绩,颇具分量的一个个头衔和奖项再搭上当事人的脸,怎么说,越看越新奇。 纪晚晚也有些吃惊,连带着表情管理也没到位,瞬间消失的笑容不仅被观众尽收眼底,也让安以简看了个一清二楚。 正是夏天,这位颇有名气的教授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利落的剪裁妥帖地勾勒出男人高高瘦瘦的身形。他到底不是能习惯综艺的人,面对镜头似乎有些拘谨,又有些犹豫,只淡淡地问,“我看纪老师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需要帮忙吗?” 纪晚晚被这一句“纪老师”给说了个五雷轰顶,下意识便说,“不敢当,”面前的人比她高出大半头,她扬起脑袋时恰好瞥见这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明情绪。 这称呼,这问法……纪晚晚一边内心复杂一边开口,“多谢安教授关心,不过我很好。” 内心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在直播,她重新扬起笑容,“之前一直久仰大名,今天见面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瞥见对方似是抬起手准备帮忙,纪书晚扬了扬自己的手腕,“就不麻烦安教授了,我自己能行,谢谢安教授给我开门。”说完手下猛一使力就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三两步上了台阶。 纪晚晚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表现,招呼打了,非常礼貌,非常完美。 和前男友相处的正确之道:保持距离,越不熟越好。 安以简稍稍侧身,在纪晚晚跨入门后对着后面的跟拍摄像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节目组要求跟拍摄像跟到门口就行,于是安以简顺势把门关上。 小洋楼有三层,刚进玄关便能看见一个明亮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已经到了一位女嘉宾,纪晚晚在看清对方后把行李箱搁置在旁,与起身相迎的人握手。 这位家喻户晓的国民女主持进入镜头时并不是大众所熟悉的黑色披肩长发,反而剪成了清爽干练的过耳短发,身材高挑,一身黑白西装用一条浅紫色丝巾点缀,显得高级大方。 若说纪晚晚是明艳动人到让人过目难忘,那么康令桐便如她的名字一般,凤栖梧桐,优雅端庄。 “您真好看,”纪晚晚有些愣神,反应过来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实话实说,“我一直有看您的节目,您……”女生顿了顿,诚恳赞美,“新发型很好看。”温热的手掌相握时她找补一句,“我叫纪晚晚,您叫我晚晚就行。” “康令桐,我比你大不少呢,不嫌弃的话可以叫姐,”两人握完手后康令桐拉着纪晚晚坐到沙发中央,上下打量时弯起眼睛,“都说晚晚好看,今天我算是见着了。”她笑道,“啊呀,幸好我比你大,咱俩要一个年纪,我可得自惭形秽了。” 要不说是总台的主持人,说话水平确实不一样。纪晚晚在心里默默感叹,但当她回想起经纪人给自己传的资料时,不由得替眼前的人愤怒起来。 直接提会戳伤的吧?纪晚晚想了想,斟酌着说,“令桐姐,我觉得你这头发弄得真的很好看,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发型师啊,我回头也去剪一个。” “哦,这个啊,这是我自己剪的,”康令桐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不过第一刀下去的时候没剪好,后面找理发师抢救了一下,我剪头发技术不太行,回头给你介绍一下那个理发师。”她眨了一下眼睛,“我们变发型要打申请的,我这先斩后奏还被扣了两百块钱。” 两人交谈的时候安以简拎着烧好的茶壶和几个杯子过来,按嘉宾人数倒完后握着自己的那杯走到沙发离门较远的一端坐下。 安以简不是个话多的,况且纪晚晚自认为没必要和这人多交流。许是做主持人的职业习惯见不得冷场,于是康令桐端起了水,“谢谢,”她温和地问安以简,“我女儿年纪虽然小,但现在对中文这方面已经很感兴趣了,她了解到安教授在古文字方面很厉害。我也很好奇,是什么促使安教授选择了这个方向呢?” 这其实是安以简在业界小有名气后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师长、同门乃至学生都会问。“很高兴听到令千金对这方面感兴趣,”气质清贵的青年不疾不徐地说,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方向,主要是个人对古文字确实兴趣,也有家里面从事相关行业的长辈的影响。” 康令桐从善如流地接过话,“看来安老师是个惜字如金的性子,这一点……晚晚好像也有点?从刚刚到现在话也不多,”她偏转目光,戏谑地说,“怎么显得我更加自来熟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