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下轿,便吸引了一众目光,笑面人也看过来,面上憨厚亲和,眸中却藏着一种让人难以察觉地厌恶。 女子将手中的团扇遮在头顶,换得眼下极小的一块阴影,看过去,却见铺子中已挤坐满了人,唯有一张桌上还有空位,便走过去,待要坐下,只听得那笑面人道, “姑娘,此桌已被我包了,还请另寻他位。” 那女子见他面上亲和,便想与之商量一番,便说道, “还请这位公子见谅,这铺中实在是已无空位,不知能否与公子共坐一桌,为表失敬之处,这茶水钱便由小女子来付,如何?” 那笑面人又笑起来,端的更是和善非常,女子见他这般模样,以为他已是同意,待要坐下,却见那人突然抬腿将凳子踹翻,那女子反应不及,便直直的摔倒在地。 女子虽不是大门大户出身,但因长相出众,平日也是走到哪里都是备受人殷勤,何曾受到这般冷遇?! 当即怒声道, “公子这是为何?” 那人仍旧是一副笑面,只淡淡道, “姑娘还请另寻他座。” 那女子只觉失了脸面,她颊边微红,眸中立时涌起一层水光,积蓄在眼角,更显得那颗泪痣灵动异常。 “公子。。。。。。若是。。。。。。” 红唇只刚刚吐出几个字,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拿帕子拭起泪珠来。 一旁早有人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欲做一回英雄救美之事,只见一壮汉啪的一声拍着桌子道, “你这人好不讲理,人家姑娘只是要与你拼个桌而已,何至于这般?” 那人却不改笑面,只平静地看向大汉,片刻后便笑道, “原来是个练家子。” 那大汉倒是嗤笑一声,嘴角含着一丝轻蔑,也不与他争辩,而是直直的走到那女子身旁,将她扶起,温声道, “姑娘可曾受伤?” 那女子仰起头来,面上还挂着泪珠,当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小声说道, “多谢大哥仗义执言,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声音又轻又柔,似羽毛一般撩人心弦,那壮汉看得一愣,随即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罢,这才看向那笑面人,只见他仍是那副笑脸,只是眼中多了丝看戏的意味,那壮汉似是被撞破了心事一般,当即心头一怒,喝道, “你笑甚?看你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相,却不成想倒是只笑面虎,谁知背过人又做的什么肮脏勾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笑面人此生最恨人拿他生得一副笑面说事,顿时心中便生了恨意,却是笑得更显亲和,只道, “饭能乱吃,话却不可乱说,谁知道哪句话便能闪了舌头,你说是也不是?” 那话挑衅意味十足,大汉当即将那桌子踢翻,怒声道, “就凭你也敢威胁我?也不看看爷是在哪条道上混的!先前爷好声好气的与你说话,真当爷是个软柿子了!” 说罢,便回身去抄家伙,又朝与他一桌的另几人说道, “哥儿几个,咱们今儿个便让这等不知好歹的人长些教训,免得他在这平城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一阵桌椅响动,只听得有人说道,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招惹鬼手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随即那几人便都手上拿着家伙围了过来,那鬼手张更觉长了气焰,嘴角唇边皆是狂妄之色。 他不由得看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也正看着他,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敬慕之色,鬼手张只觉精神一振,随即又看向那笑面人,瞬间便换上了怒容。 那笑面人却是没有一丝慌乱,只淡淡道, “赵一赵二,出来收拾了这几个杂碎。” 话音一落,车厢中便窜出两人,皆是彪形大汉,只看那气势,便超过鬼手张那伙人许多。 鬼手张见此心头却是一惊,只说今日便能抱得美人归,却不想这事儿竟不如预想的那般简单。 他又瞥了马车一眼,不知那里是否还有帮手,鬼手张心中虽没底,却也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脸面,况自己这边人多,也是不惧,想到此处,他的面色镇定了不少。 那赵一赵二将一帮人挡在外面,却是不动,只静待老爷的命令。 眼看两伙人即将动起手来,未免得自己的小摊子被砸烂,女摊主这时才不得已跑了过来,她堆着一脸的笑,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