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毕竟不好向别人空口讨饭,况且如今他们又是这么个危机时刻,也不敢耽搁时间,最好付人银两,速战速决。 话落,一个银底金边的钱袋子便从干草垛里抛了出来,路南枝连忙接住,朝着顾醒风拱了拱手,又再度向小院走去。 路南枝推开篱笆门,径直走向那间冒了白烟的房子,待走到近来,便看到一个头包粗布巾的农妇正蹲在灶前烧火,听得动静便抬起头来,她一脸警惕,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哪儿家孩子,来我家做甚?” 路南枝忙扬起笑脸说道, “大嫂莫要误会,我叫小路,是镇上大户人家的丫鬟,今日是随主家出游来,不想车夫竟偷偷喝了酒,误将马车赶进了河里。。。。。。” 路南枝顿了顿,又道, “幸人无大碍,只是无法继续赶路,主家命我出来寻些吃食,再讨两件换洗衣物,大嫂放心,定不会叫大嫂白忙活一场。” 听了这话,那妇人面上便露出些和善来,见那小女孩虽形容狼狈,但穿着却是不俗,又生得灵气十足,话也说的得体,便将她的话信了六七分。 又听到能得酬劳,便再不疑有他,只是怕那大户人家吃不惯她这粗食,便犹豫着说道, “我这里只是些乡野的农家饭菜,只怕。。。。。。” 路南枝会意,不待那农妇说完,便道, “大嫂不必担心,能吃便可。” 听到女孩这样说,那农妇也不再顾虑,直接找来碗,掀开锅盖,装了几根热腾腾的红薯递给她,又扭身进屋翻找了一阵,拿了两件浑身打满补丁的衣服出来一并递到她手上。 那妇人正暗自计算着银钱,怕要价高了那女孩不依,只要个本钱自己又不甘心白忙活一场。 究竟如何要价能多得几枚铜板,正自思量间,只见那女孩伸出手来,掌心便是一颗碎银,那碎银粗略一看至少有一两之多。 那妇人心头先是一惊,随即便是狂喜,嘴角都不自觉上扬起来,只听得那女孩说道, “多谢大嫂仗义相救,区区钱财,不足挂齿,只当聊表心意。” 那妇人忙接过碎银,也是连声道谢,声音里都不自觉带上了亲切,直把路南枝送到门外,看着她走远,这才兴冲冲回了屋中。 路南枝走了一会儿,见那农妇返身回屋,这才又绕了一圈,谨慎的返回到顾醒风的藏身之处。 待走近时,却见那杂草和她走时并不一样,似是被人翻动过,路南枝心中一沉,暗叫不好,忙去扒干草。 由于太过心急,手上也不自觉用了力道,猛然间,路南枝只觉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接着便听到了顾醒风清冷的声音, “路南枝,你在戏耍于我?!” 待干草落尽,路南枝便看到顾醒风清俊的面上略带些阴沉,光洁的额上却有一道明显的微红印记。 路南枝这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竟误伤了她那师兄,但见他无事,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忙略带歉意的说道, “醒风师兄勿怪,南枝见草垛有翻动的痕迹,一时心急这才失手误伤了师兄,实非南枝所愿。” 顾醒风目光一凝,面色不动的说道, “许是风吹所致。” 路南枝点点头,从地上端起那碗红薯放到顾醒风的跟前,说道, “醒风师兄,先吃点东西吧!” 顾醒风也不嫌弃,直接拿起一个红薯来吃,虽是已经饿了,却依旧吃得斯文优雅,全然不似逃命一般。 路南枝又搬来一捆干草挡在他二人身前,这样从远处便看不到他们了,待干完了这些,她才坐下,也拿起红薯来吃。 先前急着逃命并不觉得多累,现下这一坐,路南枝倒觉出累来,渐渐手脚酸软,后背生疼起来。 路南枝是真饿了,几口便啃完了手中的红薯,便又拿起第二根吃起来,也是几口便下了肚,又拿起第三根,待第三根吃完,又去伸手拿,却发现碗中已空无一物了。 再看顾醒风,仍是一根红薯未吃完,路南枝面上腾得就红了起来,自己竟不知不觉将红薯全吃光了,全然未想到给他多留一根。 就算自己不待见这人,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这次又救了自己一命,且这红薯又是用他的钱得来的,这时只顾自己饥饱便有些说不过去,心中便生出些许羞愧来, “醒。。。。。。醒风。。。。。。师兄,可是。。。。。。还未吃饱?” 顾醒风将最后一口红薯咽了下去,又看了一眼空碗,只淡淡道, “我已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