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墙上的玉环牌热水器还亮着绿灯,孙健上前将插头拔了下来,春天夏天和秋天洗冷水已经习惯了,冬天洗热水,郭家没有用完的洗发精沐浴露都还放在壁挂架上,用过的毛巾都被拿走了;干区的洗脸盆柜中还有洗衣粉、肥皂和牙膏,拖把池上挂着半湿半干的拖把。
卧室的家具还有六成多新,柜子里的棉絮衣服鞋子等私人物品都已经被清空,客房内五屉柜上的郭春华父母和大哥的遗像已被带走,郭春华夫妻俩将室内的清洁都做了一遍,包括床底都被清理干净。
勤快爱干净的郭春华还将客厅和三个卧室的窗帘也洗了,不要的东西都被送人或丢弃。
客房朝南,冬暖夏凉,一张双人木板床,上面空荡荡的,适合父母居住,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电器仓库一目了然,以前,孙健没有注意。
李菁的房间朝北,冬天北风呼啸,窗外枯黄的树叶飘荡,但视野开阔,一张单人木板床,草凉席、凉枕和毛巾被都在,地板上伫立一台九成新的红山花牌落地扇,铝合金窗户上有纱窗,有蓝色落地窗帘,窗外有遮雨棚和防盗网,书桌靠近窗户,有一盏台灯、一个闹钟和一把靠椅,左侧靠墙有一排书柜,里面的书籍都已经送人或被李菁带走了,右侧靠墙有一排衣柜,空空荡荡。
孙健从买到这套房开始,就已选定这间面向江山公园的房间作为卧室兼书房,开窗见绿,公园的树木郁郁葱葱,房间内有少女的气息,生机勃勃,就相当于宝贝丫头孙佳的房间,祈求上天到时将孙佳送来。
主卧右手是一排衣柜,半人多高的保险箱就藏在衣柜里面,衣柜的底板是空的,不打开衣柜发现不了,要是在前面挂一件大衣,不掀开也发现不了;中间是张双人床,床上是空的,右边有一个带锁的床头柜,如今开着;床前是一排低柜,上面原有的一台十四英寸彩电被搬到客厅去了,床的侧面有一台六成新的长城牌落地扇,靠近门窗右手是梳妆台。
铝合金封闭的阳台,有纱窗和纱门,阳台顶上有晾晒衣服的铝合金杆,阳台外有找人焊接的铁架子,有四根竹竿,用于晾晒被子、床单和被套,撑衣杆、二十多个晾衣架和一堆木夹子都在阳台上。
孙健将李菁用过的毛巾被放进双缸洗衣机内,加上洗衣粉浸泡,背着双肩包下了楼,到工商银行取了二千元,直奔江城商场衣服鞋类和日用品专柜,避免引人注目,来回走了二趟,也不问价格?看见满意的就买,一架太阳镜、二条毛巾、五支牙刷、二个茶杯、二双凉拖鞋、二个漱口杯、一个大凉水壶、二双茂记皮鞋、三双回力跑步鞋、三条梅花短裤、三条梅花背心、五条棉质内裤、五双梅花薄袜、三条雅戈尔西裤、三件雅戈尔短袖衬衫、二件红豆T恤、二件梦特娇T恤、二件金利来T恤和一条毛巾被。
秋天买秋季的衣服鞋子,冬天再买冬季的衣服鞋子,一年四季的衣服和鞋子逐渐配齐,衣服的品牌和质地要与多重身份相适应。
今后,孙健与商人谈判和签订合同等就穿西裤、梦特娇(金利来)T恤和皮鞋,到学校报到上班就穿西裤、短袖衫和皮鞋;与中专同学见面、回家和上学就穿红豆T恤、西装短裤和皮凉鞋。
孙健如今是江城淘宝电器公司的老板了,上次穿着西装短裤和T恤与倪厂长进行商业谈判就已经失礼。
以前住在寝室里,担心被同学看见,拿着十一元助学金的人突然穿上了梦特娇或金利来,如何解释?
如今有了三室一厅,衣柜和鞋柜都是空空荡荡的,又不是没钱?一双跑步鞋还经常背在身上,短裤背心晚上被洗了,第二天一早又被湿透,还等晚上洗的背心短裤被夜风吹干。
吃好喝好穿好用好,享受生活,逍遥自在,珍惜周围美好的东西。
等七月底,到江城卫校报到后,他就转到江城体育馆去健美,还要报名参加拳击班,长跑就选到华医大的操场上去,标准的四百米跑道,暑假也有学生考研、实习或勤工俭学不回家,傍晚在操场打球,有人也在操场上跑步。
江城卫校只有二百米跑道,夏天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每次九月份开学,还要请工人将一个暑假长出的野草割掉,一个人大热天的围着操场奔跑十公里,从外面回校的老师和家属都怀疑他这个新留校的孙老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孙健跟着有洁癖的毕晓云生活了二十六年,加上他也是外科医生,在宾馆睡觉都觉得床单和被子脏,只要是贴身的衣服被子床单和进口的杯子盘子筷子之类,除了父母弟妹用过的以外,心理上都觉得不干净,每次在外面小餐馆吃饭,都会用开水将碗和筷子消消毒,好在如今外出打工的人还很少,甲肝乙肝等传染病还不常见,商家的良心还没有变坏,吃的用的都是健康食品。
上大学后,尽量在学校食堂吃饭,学校的饭菜有补贴,价格便宜,干净卫生,中餐和晚餐各买二个荤菜和一个蔬菜。
郭家用过的盘子和调羹之类,用高压锅消毒,掉了釉的盘子调羹、所有的筷子和抹布等统统丢掉,孙健还好点,要是毕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