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完成了手中之事告退了出去。 秦藴纤长的指尖轻捻书角,将书翻至了下一页。 “秦藴,你还记得温家姑娘来寻你那日,你对我说我总是想着与姑娘开玩笑,小心玩火自焚,把自己的心上人给吓跑了,如今看来当真是一语成谶了。”方明景哭丧个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方才坐上凳子没过一会儿,他又‘噌’地一下站起。 “秦藴,我想了想,我还是得亲自去宁上县寻她!” 方明景这般吵闹,饶是秦藴定力再好也敌不过他如同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萦绕。 轻轻叹了口气后,秦藴将书页合上,看着方明景淡淡道:“明景,孙知县说她离家出走,你可曾想过,她可能会来京中寻你?” 方明景当真是大为不解,问道:“可是之前我每次想见她,她都不愿见我,害得我相思之苦,不知跑去那边偷偷看了她几回,如此这般,她又岂会主动来寻我?” 秦蕴有些好笑地看向一旁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方明景。 平日中挺聪明的一小少爷,怎生遇上了自己的感情之事便这般不开窍。 “明景,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只有你们二人,那姑娘自是心安,如今可不同,在那姑娘心中,你方明景便是半路要破坏她好姻缘的拦路虎。” “可是……”方明景喃喃,似是有许多话想要说,但是最后又未说出口来。 他方明景又不是个笨的,自是瞬间明白了秦蕴话中所言的含义。 可是……哪里有什么拦路虎,他分明就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而茜儿,亦是他方明景此生所愿之人。 见着方明景满面的懊恼之色,秦蕴无奈道:“明景,若是有误会,说开了便是。你这喜好逗姑娘家玩的性子,也当收收了。” 方明景瞧着窗外的春和景明,忍不住扼腕长叹。 宁上县离京有些路程,这一路上也不知她有没有受苦,有没有遇上什么不开心之事,可是有顿顿饱饭,可能睡上个安稳觉…… 秦蕴说的对,兴许茜儿真是来京城中寻他了。 这般一想,方明景哪还能在这屋中待得住,立刻与秦蕴告了辞离去。 瞧着方明景焦急离去的背影,秦蕴摇了摇头。方才他同明景所说之言,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几分。 刚想继续看会儿书,却听门外小丫鬟道:“世子,夫人请您去前厅。” “此时便去?” “是,夫人说了,让世子立刻前去。”小丫头恭敬回着。 秦蕴收了书道:“好。” 听得世子应了,小丫头便返回至了前厅。 前厅中,常乐侯夫人正端坐于大厅前方一侧的太师椅上,太师椅旁的茶水几上放着好几张女子的小像。 常乐侯夫人身旁立着一位身着多色花袄,头戴宽边抹额的妇人。 那妇人边指着其中一位女子小像边道:“这位是相府的三小姐,知书达理、仪静体闲,若是配上世子才情定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人。” 常乐侯夫人点了点头,莞尔笑道:“确实是闺英闱秀。” 那妇人见常乐侯夫人满意,便又指着另一位女子小像道:“这位是户部尚书家的四小姐,生得那是一个花颜月貌,世子本就是仙人之姿,二人这般一配,该是要多羡煞旁人才是!” 常乐侯夫人点头笑道:“当真是如此。” 就在那妇人想再介绍之时,却见秦蕴缓步走进屋内,立刻笑着谄媚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秦蕴瞧着妇人献谄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鄙夷,但面上仍浅笑道:“不必多礼。” “子琛啊,这位是我们京中最有福的媒人,你上前来,快看看可有合你心意的姑娘?”常乐侯夫人见着自己儿子的身体又瞧上去好了些,面上更是添了几分喜色。 以前子琛身子差,又加之那些个传言,虽她常乐侯府是高门大户,但好人家的姑娘几乎无人愿意嫁来。 如今儿子身子越来越好,也当是到了寻门好亲事的时候了。 秦蕴瞧着桌上那一堆小像,当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想必若是他这门亲事能成,母亲不知该给这位媒人包个多大的喜钱。 “母亲,儿子尚且还未曾考虑婚配之事。”秦蕴语气平淡,却也表达了自己的回绝之意。 常乐侯夫人幽幽叹气道:“子琛,你可知你还有几年便要而立了,如今你这祉延院内还这般的冷清,连个侍妾都没有,我又岂能不担心。侯爷与我终有一天是要入土的,你身边还是要尽早寻个能知冷知热的人,才好叫我们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