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那边售罄的药房,不由定睛看着骆鸣,很快入神。 “过敏?”他奇怪。 “……没有。”她回神,把药片含进嘴里,合着水咽下。 同样的玻璃杯,同样的温热,似乎为了她,一切都能恰到好处。 “吃完就睡吧,醒了叫我。”眼前递来手机,耳边声音和缓,“这是我的备用机,你拿着,声音不行就打我电话,通讯录已经录进去了。” 邱雨愣愣的:“你知道我手机坏了?” “坏了?”骆鸣一瞬讶异后,把手机放到枕边,身形又凝滞了下,抬起手,指腹在她头顶轻轻打着旋,“快睡。” 四周暖意融融,嗓音浸在其中,越发柔软,也越发诱人想要更多。 没来由的,邱雨再次想起了那声……“回家”。 骆鸣的家,却不是她的家。 “你其实不用管我的,我给不了你什么。”邱雨手指搅紧被子,“我也……还不起。” 她声音很轻,却足够扯住已经背过身去的男人,但那边站着没动,只是静默。 邱雨心知自己有些不知好歹,突然不敢再看过去,怯怯垂眼。 耳边沉声:“你遇到事情,都会先想着怎么还吗?还不起就拒绝?” 比话语更近一步的,是突然而至的热源,邱雨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双手撑在身侧,胳膊与胸口,几乎要与她贴得严丝合缝,连成一堵纹丝不动的墙。 “邱雨,我不是。”骆鸣眸中闪过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眼神几乎要将她深深刻在骨子里,直到良久,才从鼻端轻呼出口气:“至少这一次,别强加给我。” 骆鸣看着邱雨闭上眼,等听见呼吸均匀后,才悄悄跨出房门。 在邱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绵密却冰冷,直让他回到了被迫弃赛的前一晚。 骆鸣始终记得,自己仰躺在污水横流的地面,击打在肢体上的痛感已经趋于麻木。 夜色如墨,星辰稀疏。 骆鸣定定盯着头顶那片天,思绪游离,却令他无端想起了邱雨,以及自己冲去那个男人家里救下她的那一刻。 现在,他们的处境何其相像,同样的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而他甚至有些庆幸,邱雨只有一个人,并未受到更深重的伤害。 可如果重新选择,他们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骆鸣想,自己还是会的。 至于邱雨…… 他突然想起来,后来时间里,他竟然会问她:“值得吗?” 多么愚蠢的问题。 如他必须要为这段旅程做个了断那样,邱雨想必也是,可他那时候不懂,只以自己的揣摩去质问。 骆鸣一向觉得做决定,可以无所谓顾虑。 但他忘了,不是所有人会如他一样洒脱。 洒脱的资本,邱雨似乎极少拥有,可他从未真正去询问,去分担。 只是嘴上说着,可以有其他选择。 是他太自大自负,也太不为人考虑,也难怪最后分别时会惹她那样生气。 骆鸣眼神渐渐失焦,铺天盖地的懊恼侵袭而来。 耳边有声音靠近,恶狠狠地问:“答不答应?” “……休想。”他听见自己答道。 然后,骆鸣被人架起。 这一次,轮到脸受到重击。 但痛意重新强烈的时候,他只是想到,是自己懂得太迟。 所以等回去后,一定要坦诚地告诉她,无论如何,他会坚定地与她在一起…… 如果,他还能有回去的机会。 耳边传来床垫的吱呀声,骆鸣回过神,看了眼蜷进被褥的身形,趁她彻底转过脸来时,敛尽神色,关好门。 邱雨是被疼醒的。 从头到脚如针刺一般,特别聚集在是手和腰,稍稍一动就浑身冒冷汗。 她缓了缓,咬牙撑起自己。 脚颤巍巍地踩在地上,邱雨拢好衣服,打着飘地往外挪。 得走了,她想。 客房里开着暖气,徐徐送着风,不远处加湿器腾起缕缕水雾,微弱的荧光照在墙面,花卉暗纹隐约可见,很静谧安宁。 邱雨分神多看了一会,便感觉心脏突突跳,手也有些抖,赶紧把眼睛别开,一口气提着到了门边。 压下把手,门被拉开得悄无声息。 屋外,也是暗的。 不同于身后被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