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切割成无数碎片。 而就在她将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却有一碗与现在无差的红糖酒酿递过来,暖流入肺腑,是她此生永不敢忘的援手。 杨舒晴眼中突然蓄起一片水意,很快,泪珠滚滚落下。 邱雨见状,赶紧去抓她搁在桌面的手:“舒晴姐,你没事吧?” 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打了个激灵。 杨舒晴的手指凉得叫人心惊。 邱雨将掌心覆上去:“舒晴姐……” 不知为何,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悲伤传染,胸口好似破开一个口子,隐隐地难受。 杨舒晴顶着通红的眼眶,半晌才开口:“我做错了吗?” “……什么?”邱雨愣住。 “我当初,做错了吗?”她嗓音艰涩,仿佛问出这一句,需要跨过刀山火海。 就算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邱雨也清楚,杨舒晴眼下最需要的是倾吐,而非回应。 所以,她只缩紧手指,越发用力地握住杨舒晴。 可杨舒晴没有再开口。 她只是不停地落泪,里面浸透了她一路走来的艰难与梦想,还有面对如今现实的不甘。 时间过去,眼泪积蓄成了泽国,人在里面起起伏伏,没有一根稻草可以抓住…… 不,眼前其实是有一根的。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杨舒晴定定看她,心中期盼渐生,可与此同时,耳边却传来无数扩着回音的讥嘲。 那些声音,笑她天真,也笑她妄想…… 一直温柔的面容开始扭曲,而真正想听到的回答依然藏在沉默里,杨舒晴突然等不下去,恶狠狠地瞪向对面:“你是吗!” 邱雨被她眼中崩坏的情绪吓到,却又努力摁住内心的胆怯,起身绕到杨舒晴那一侧。 “舒晴姐。”她弯腰半蹲,双臂环抱住面容撕裂的女人,“只要你有需要,我就在。” 抚慰如涓涓细流,杨舒晴犹豫片刻,终于抬手攀上邱雨肩膀。 头埋下的时候,她突然忍不住勾起唇,露出个似笑似哭的神色。 邱雨陪着坐了很久,最后杨舒晴先回去卧室,她洗完餐具,却在厨房里站着发愣。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慌乱。 或许是还为杨舒晴担忧,又或许是在意刚刚脱口而出的承诺。 第二天,杨舒晴照旧送郁霏去上学。 两人吃早饭时邱雨在边上观察,母女之间除开必要问答外,不见有任何其他交流。 到下午,邱雨做了些简餐三明治,带着去学校接郁霏上网球课。 校门口乌泱泱地全是家长,邱雨挤不进最靠前的地方,只得站边上等。 过了一会,有学生开始出来,但没有郁霏。 邱雨等得无聊,低头去看微信,今天一天舅舅都没有发消息,看来还不到谈钱的时候。 她心里短暂地松了口气,却又开始新一轮焦虑。 一天挨一天,什么时候是个头? 邱雨讨厌这种不确定感——明明知道头顶悬了把剑,却不到最后一秒永远不知它何时落下……更何况现在唯一的准备工作只能是筹钱,正中她的死穴。 邱雨胡思乱想,冷不丁胳膊肘被拍了下,垂眼看去,圆脸小姑娘正瞧着她。 周诗琪?她想起对方名字,又记得对方是郁霏同班同学,微微弯下腰打招呼:“你好。” 周诗琪直截了当:“今天你接郁霏?” “嗯。”邱雨看小姑娘嘴巴鼓了下,有点纠结的样子,又问,“有事吗?” 周诗琪眼神闪烁,憋了半天憋出句话:“她今天心情不好。” 啊? 邱雨正茫然着,周诗琪一个转身,就往远处跑了。 她想追上去问,却见对方直接扑进母亲怀中,只得刹住作罢。 又过了一会,郁霏才姗姗出现。 她果真如周诗琪所言,脸色没有丝毫愉悦,也看着有些颓丧,对邱雨更是有气无力地看了眼就走。 邱雨拉她去俱乐部,车上郁霏闷声不吭,吃东西倒是能吃,就是一口三明治能在嘴里嚼起码一分钟。 邱雨心里着急,但又问不出口,只得在俱乐部遇到童小江时,偷偷把人拉边上暗示几句。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听懂多少,反正听完后也点了头,末了,又告知今天由他负责郁霏。 邱雨这才发现骆鸣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