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看手机。 郁霏则呆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上午。 因为天气关系,小姑娘不用去明江大学打球,但她并没有露出多少高兴的神色,下周开学,她得开始补作文了。 作文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东西,郁霏盯着空白的本子不住叹气。 她从来写不出那种绘声绘色的文字,可周诗琪就不一样,她的作文一直被当成范文朗读。 四篇作文,总不能全抄吧……郁霏挠挠头,看向边上的手机屏幕。 屏幕还亮着,露出某平台的高赞软文,直指本省今年很热门的亲子旅游景区。 她之前拜托杨舒晴搜“暑假”关键字,靠着诸如此类的文章凑出了符合要求的两篇。 剩下的两篇怎么办? 郁霏把笔贴在唇边,下意识地去咬顶在尾端的笔帽。 如此专心郁闷了一会,她无意回头,却突然发现身边站了个人。 “啊——”笔差点被扔到地上,被一只不算宽大的手掌稳稳接住。 郁霏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盯着来人:“你不知道敲门啊?” 邱雨把笔归到作业本边上,才说:“敲了,你没听见。” 是吗?郁霏看了眼半开的房门,硬邦邦地问:“你来干什么?” “给你拿个黄桃罐头吃好不好?” 郁霏闻言,眼睛眯了眯:“你不怕我妈又炸?” 秦允华上次拿来的黄桃有些多,母女俩又不是特别喜欢水果的人,邱雨怕把东西放坏,干脆全部做成罐头并在冰箱。 杨舒晴本来对此没有意见,但在发现郁霏连续三个晚上大快朵颐后,脸色不太妙地把女儿手中还剩小半黄桃的玻璃瓶子拿走。 “霏霏,你克制点。”她不悦道。 那个时候邱雨正要从厨房出来,她刚发现洗碗凝珠用完了,准备去外面储物柜拿,冷不丁地听见这句话,脚下意识地停住。 邱雨不想让杨舒晴觉得自己探听到了母女间的小争执,想想便重新转回流理台,抽出去污湿巾,决定先把这圈U型台面擦干净。 但不知郁霏说了什么,外面女主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听话!” 她像是被刺激到,嗓音尖锐得发颤。 邱雨也吓了一跳,刚作缓和,却听咚的一声闷响,随即杨舒晴怒喝:“郁霏,你故意的是不是?” 轻微的抽噎渐渐传入耳中,那是一种很压抑的感觉,邱雨实在没法无视掉,只得抬脚走去门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早收拾干净的桌面此刻正卧倒一只敞口的玻璃瓶,几块黄桃斜斜积在瓶底,细长的甜水线沿着瓶口一路蜿蜒,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再看边上,母女俩一坐一站,脸色僵持地十分明显。 邱雨只瞧了一眼就控制住自己别再去看,嘴上说着:“舒晴姐,你们让开一下,我来收拾。” 却听杨舒晴冷道:“你不用管。” 刚去拿玻璃瓶的手顿在半空,邱雨抬眼,杨舒晴冲郁霏示意:“你弄翻的,你自己收拾。” 郁霏没动。 “黄桃罐头里面含多少糖,再这么没节制地吃下去,你不怕胖吗?”杨舒晴很直白地说,“我听周诗琪妈妈说,周诗琪在外面旅游胖了一圈,回来就去报体能训练班,看看人家,你怎么就不能和她一样对自己上点心?” 郁霏抿紧唇,眼睛睁得很大,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无力反驳。 可无论如何,这些教训的话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邱雨心中不忍,插嘴:“舒晴姐,霏霏最近训练挺累的,也是消耗啊。” 杨舒晴闻言回头,眸中对女儿的怒意还未消散,落在邱雨身上,轻飘飘的,仿佛看她是个什么不值一提的玩意。 但这样宛如错觉一般轻蔑的眼神很快就消失了,邱雨后颈刚冒出一层薄汗,就听杨舒晴缓声叹道:“你忙你的,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她根本无法拒绝。 这件事情到最后,依然是以郁霏自己动手收拾桌子告一段落,邱雨等时间晚点再去餐厅,从桌上只摸出滑溜溜的手感。 教训仿佛从未存在过,她听见从主卧传来母女俩清晰的大笑,或许这才是她们关系构成里最重要的意义——彼此攀附,互利共生。 眼下,郁霏直截了当地挑开那晚事情,邱雨不舒服地窒了下,才微笑道:“舒晴姐又不是完全不让你吃,就是她要我来问你,吃不吃。” 当然,杨舒晴的“完全不让人吃”,其实等同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