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可以走了。”邱雨被蔡晶晶拽了把,回过神。 “哦,好,好的。”她慌乱应着,任由蔡晶晶拉自己走。 耳边,嘈杂纷至沓来。 邱雨一颗心吊在嗓子眼,根本不敢抬头。 她不知道,骆鸣一直在看她。目光从她低垂的头顶滑下去,窄小的下半张脸,单薄的身体,还有一截露出来的小腿。 距离越来越近,他视力极佳,能看清她白皙的肤色被傍晚余晖染上金黄,也能看清她细细的绒毛在微风里浮动。 嗓子有点发痒。 但理智在邱雨接近时瞬间回笼。 骆鸣的手扶住唇,一声轻咳闷在胸口。 邱雨始终低着头,快步擦过他身边。 骆鸣目送她远去,眉头不自知地拧了下,也转身汇入人海。 商场三楼有家米其林一星,这个时候,门口挤了乌泱泱的人。 骆鸣摆着张生人勿进的臭脸,叫服务员带自己去包间,快走到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间里传出一声大笑:“郁太太,你太客气了!” 他抬手抚了把眉心,推门进去:“抱歉,走前被拉去看了下|体验课的名单,来迟了。” 康锐笑意还摆在脸上,见人打了个响指:“巧了,刚说到你。” “嗯。”骆鸣面容冷淡。 康锐天生猫唇,收笑时也像在笑:“老骆肯定是累了,郁太太,我给他倒杯水。”他一把摁着骆鸣坐好,凑近时压低声音,“累了也要给我笑出花,ok?”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很多事不用藏,骆鸣知道这顿饭对康锐很重要,心里叹口气,对杨舒晴僵硬地扯了下唇:“麻烦您了。” “不客气应该的。”杨舒晴弯着眼睛迭声应他,又去安排服务员上菜。 毫无营养的对话,骆鸣暗槽,冷不丁眼前银光晃过,他定睛一瞧,发现康锐这家伙居然穿了件之前没见过的暗色缎面衬衫,肩头有银线绣出简约纹样,简直闷骚至极! 骆鸣眼睛皱了下,很嫌弃。 康锐不满,往他肩上狠狠一拍:“老骆你说,你的体验课是不是又满了?” 可骆鸣肩膀一贯练得结实,他手一下去就立刻痛了,慌忙往背后藏去。 “康老板,瞧你这话问的,骆教练可是你们俱乐部的金字招牌。”杨舒晴插话道。 对啊,他现在是老板!康锐顿生底气,拿出资本家压榨员工的架势敦促骆鸣搭腔。 骆鸣扫他一眼,没跟他计较,扭头冲杨舒晴谦虚了几句,杨舒晴听得连连应承。 可一顿饭吃到接近尾声,杨舒晴还在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就是不落重点。 骆鸣有些不耐烦,又碍于康锐没问不好开口,扭头去与郁霏说话:“今天手腕感觉还行?” 郁霏今晚很沉默,垂着头没精打采,闻言也只蔫蔫地嗯了声。 杨舒晴倒瞬间来了精神:“多亏上周骆教练你的建议,霏霏第二天就好多了。”她笑得有些急切,也终于挑明来意,“七月份的锦标赛,麻烦你多带带她,能有名次最好了。” 才系统学习小半年而已,名次哪有那么容易拿?骆鸣不赞同道:“郁太太——” 边上康锐见势不妙,赶紧插嘴:“当然当然,老骆的能力摆着呢,只要霏霏努力练,我们肯定有机会。”说着又使劲冲骆鸣皱眉暗示。 骆鸣只得勉强应下:“您放心。” 杨舒晴又笑起来。 比之刚才的有求于人,这一次,她眼角眉梢的负担彻底消散。 骆鸣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纳罕。 他清楚记得,来前康锐便提醒过,俱乐部拓展市场得依靠这位女士丈夫的关系。 怎么现在反而搞得好像他们才是拿捏资源的那个? 第二天,邱雨被告知工作变化。 “霏霏的网球课变成一周两次,周三我可以陪,但周天只能麻烦你。”杨舒晴很歉疚地看她,“她爷爷手术出院,我和那边商量过时间,得周天帮忙照顾。” 邱雨想到上周刚定好学习的计划,更想起骆鸣,一时间犯了难,而沉默落在杨舒晴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不会让你白干,就当是加班费,我会给你算好的。” 她一愣,慌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该怎么解释?她脑中杂乱,迎上杨舒晴恳切的目光,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成为住家保姆前,邱雨做过许多功课,其中就有如何应对难缠的雇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