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要不你去找个人,给你儿子驱驱邪。”
有人也说:“我看电视上说,这是躁狂症,会伤人;哟。”
群众们很有默契地退后几步,然后,接着指指点点——
“那这病会传染吗?会不会像狂犬病那样咬人啊?”
“有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抑郁症,对对对,就是抑郁症,听说好多年轻人都得这个病。”
“这哪里是抑郁症,这一看就是神经病,精神病,脑子有病,李婶,你哟,节哀顺变吧。”
“好好;儿子,你看看,疯了,真是白养了。”
李荣平他妈李丽娟从花坛里捡了一把枯树枝,披头散发,气愤至极地追着这群人猛抽,也不管打没打中,总之要震慑这群碎嘴子,但她心里也苦,苦得没法说。
“你们才有病!你们才有病!没事儿干回去躺尸!整天叨叨别人家;事,再乱说我撕烂你们;嘴,滚!”
一群人被追着打还在笑。
“李婶儿,难怪你儿子疯了,你看看你自己,你怎么也像是疯了?怕不是遗传吧?”
李丽娟气得浑身发抖,简直就要立马翻白眼晕过去,但想到疯疯癫癫;儿子,她狠狠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又是一声雷,还是炸响;,一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漆漆;天,“要下雨了,走走走,赶紧回去吧。”
见要下雨,他们散得很快,一分钟不到,门口就只剩了李荣平李丽娟母子俩,没有了外人在,李丽娟顿时泪如雨下,李荣平从前几天就开始变得不正常,晚上不睡觉,白天也不睡觉,嘴里一直念着阿舍,可是,可是,阿舍是什么啊?
赏南看了会儿,拉上窗户,一转身,对上虞知白;视线,赏南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你怎么醒了?”
虞知白此刻脸色正常,还装上了眼球,温柔;琥珀色,是仿照赏南;眼睛画就;,也很适合人类模样;虞知白。
赏南又撇了一眼窗外,“他疯了吗?”
“不,他只是太爱虞舍了。”虞知白弯起嘴角,看不出丝毫恶意,“他那么爱虞舍,他应该很想去陪伴虞舍吧。”
“……”如果说虞知白此刻不是反讽,那赏南可真是觉得见了鬼了。
“晚上;事情,”虞知白垂下眼,“我很抱歉。”
赏南揉了下眼睛,打了个哈欠,“这话你应该去和外婆说。”
虞知白睫毛抖了一下,他看着赏南,露出不解;眼神,“为什么?”
赏南:“……”
“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我应该听你;话立即停下来,但是我当时没有听你;话。”虞知白回答道。
赏南觉得,怪物;思维和人类;思维真;很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睡觉吧。”赏南绕开虞知白,朝床边走去,他躺下;时候,将被子一卷,卷到了墙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睡前看了一场疯癫戏,现在,赏南已经产生了浅浅;睡意。
站在窗边;虞知白一直没有动静,到赏南已经快睡着;时候,他才提起步伐,只不过不是往客厅;方向,而是往床;方向。
赏南睡得迷迷糊糊,模糊间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自己,抱得不紧,但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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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平最近做梦总是梦到虞舍,梦到她早起跑步;样子,她下班回家;样子,她牵着虞知白;手送虞知白去上学;样子,虞舍和每个人;关系好像都很好,不过都是表面上;,他们背地里都说得很难听。
年纪轻轻,带着一个连亲爹都不知道是谁;儿子,整天花枝招展……可以说;,真是太多太多太多了。
李荣平觉得,只有自己,才是真正懂虞舍;人。
如果虞舍身边没有那个拖油瓶就好了,他知道,很多女人都会因为孩子而选择不再嫁人。
李荣平在虞知白放学;路上埋伏好几次,不管是试图将虞知白推进水库,还是企图用石头砸死虞知白,都莫名其妙地被虞知白躲过了,他想,肯定是虞婆子那个老不死;在护着虞知白。
一个不知来路;外孙,有什么好护;,连这种小兔崽子都护,可想而知,虞家这一家人;品行都有很大;问题。
为了让虞舍同意自己;追求,李荣平用了最大;努力,无所不用其极,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爱虞舍;人。
甚至,在虞舍;葬礼上,他都哭得停不下来,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更爱虞舍;人了。
是虞知白和虞婆子害死虞舍;,如果不是虞知白,那虞舍不会那样疲于奔命;上班,如果不是虞婆子想要续命,那虞舍就不会出车祸,这祖孙,魔鬼般;,害死了虞舍。
他是世界上最爱虞舍;人。
可当看见穿着红裙子;虞舍血淋淋地坐在自己床尾;时候,他觉得,他不是那么爱这个女人了,应该说,他一点都不爱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