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开始琢磨起来。时间倒是跟赵怀意自请南下的时间对得上,只是,上次中毒事件发生后,皇宫不是清理过一次吗?为何宫内的消息还会传到广州城? 是宫内清理得不够彻底?还是朝官之中出现了问题? 突然,一个侍卫朝齐书怡的马车招了招手,高声喊道,“喂,你,过来。” 老伯挥了挥缰绳,驱赶着马车过去,马车后的人见缝插针地跟着,很快又形成了一个队列。 “掀开车帘。” “这……”老伯犹豫着,这车里毕竟是个女子,又不是自家孩子,他不好妄下决定。 侍卫握住佩剑,眼神冷冽:“嗯?” 老伯回头准备开口询问,只见齐书怡兀自从内掀开了车帘。 齐书怡冲侍卫礼貌笑笑:“可是有何问题?” 侍卫呆呆松开握剑的手,他第一次见到齐书怡这般温柔又漂亮的女子,结巴道,“没,没有问题!放行!” 齐书怡对他展颜一笑,低声道谢便放下了车帘。 待过了城门,老伯便停了马车,齐书怡下车回望赵怀意那边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她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在附近逛了逛。 “阿婆,饼子怎么卖?” 卖饼的阿婆眯起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齐书怡姣好的面容和整齐的着装,半眯的双眼中充满恐惧和戒备,她颤抖着双手,默默挪动着脚步远离齐书怡。 齐书怡心下划过一丝疑惑,阿婆这是在害怕? 她站在原地,没再走近她,微微抬高自己的声量,“阿婆,我想买饼子,请问饼子多少钱?” 顷刻间,齐书怡便察觉到周边摊贩的人都在盯着她,每个人都弓起了脊背,双手摸向身边的木棍或是凳子。 齐书怡察觉到了这种异样,她的心跳瞬间加快,咽喉也有些干涩。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后退半步,她觉得此刻应该离开才好。 然而,就在齐书怡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阿婆睁开半眯的眼睛:“四文钱一张。” 她的语气生硬,带着些许提防。 “我要五张。”齐书怡下意识接道,语气有些急切。 齐书怡的双腿微微发颤,顶着四周阴沉的目光焦急等着。她的眼神四处游离,时不时落在赵怀意马车的方向。 等阿婆摊好饼,齐书怡赶紧付了钱,拿着饼飞快地跑开。 她将手中的饼递给老伯一份,“老伯你也吃。” 老伯有些受宠若惊,他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接过齐书怡递过来的饼。 “老伯,广州城内排斥生人吗?”齐书怡状似随意地问道。 老伯先是看了一眼齐书怡的打扮,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吓到女郎了吧?广州城内的人不是怕生,是怕权贵。” 广州城位于大齐最南端,拥有大齐最大的港口,每日与胡商洋商的交易金额要以成箱的黄金来计数,即使是扣除杂税和中途被人没下一部分,广州城的人也能留下大半。 只是这个钱财只有上面的权贵可以拿到,平常百姓是没有的。长此以往,权贵越来越富有,百姓越来越贫穷,二者之间的阶层差距也越来越大。 老伯还说,广州城里住着皇亲国戚,他们要求半月朝拜一次,一月上供一次。他们偶尔还会出街巡视,一言不合就会抽打百姓。 王爷公主是这样的,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奴仆也这样,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压榨百姓,抢占民女,草菅人命……只要是能让他们高兴的,他们便会无恶不作。 齐书怡心底冷笑,他们这是将广州城圈养成了一个病态的小王朝!这样的人真能当一个好的君主吗?这样的王权难道不该颠覆吗? 广州城的太阳终于落下了,赵怀意的马车缓缓驶进城。 齐书怡仰起脸,挥了挥手,“你们好慢啊。” 她将捂在怀里的煎饼一人一个地塞进赵怀意和齐书煜手里,“我都吃完两个了!” 赵怀意道,“应该是赵岚授意了城门侍卫,他们对我们的搜查比其他人繁琐严格得多。估计此刻她已经收到我们进城的消息了,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 齐书怡惊讶道,“这么快吗?” “嗯,赵岚有我的画像。”赵怀意解释道。 齐书煜双手抱胸,讥讽道,“哟,名人呢。”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赵怀意像是没听到般,垂眸看向震惊不已的齐书怡,语气宠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