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意眼神闪烁,这他还真不知道,齐书怡的行李一直是她自己收拾的,他也没身份去询问。 他试探着开口,“不知老板娘这可有多余的?” “有是有,只是我们平时用的布料粗糙,女郎未必用得惯。我建议啊,公子还是趁未宵禁,赶去成衣店里买些吧,再替女郎买套干净衣裳,她今日的衣服明日必然是不能再穿了。” 赵怀意谢过老板娘,去街上找女子成衣铺了。 “欢……”成衣铺的老板娘看见赵怀意愣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道,“公子,我们这是女子成衣铺,买男装请去前面那条街。” 男子微微一笑,弯下了眼角,“我是来买月事带的,顺便挑几套衣裳。” 老板娘呆了一下,然后一边取月事带,一边看着这位男子挑选衣裳。 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没记错的话,今日的太阳是打东边升起来的,那怎么有男子替女子买月事带?还是如此俊俏的公子? 她仔细包好月事带,走到男子身边,“公子需要我推荐几款吗?” “不用了,我已经挑好了,将这几件包起来吧。”他声音平淡,反复做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赵怀意一只手拿着新买的衣裳,另一只手端着刚熬好的生姜红糖水,一进门就看见齐书怡靠在床架上,脸色苍白。 他默默地将东西放在几案上,声音轻柔地问道:“怎么站着?” “买的什么?”齐书怡颔首问道,她也想坐着,可是她害怕弄脏客栈的床。 “给你买的衣裳,”赵怀意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扭,“你早点休息。”说完,他就像逃一样地离开了房间。 齐书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他跑什么? 齐书怡小步挪到几案旁,轻轻打开那个被他带来的包袱。瞬间,她的心跳如同猛烈的鼓点,脸上烧得如同火烧云。 她的手像是被烫热的铁链,欲盖弥彰地盖上了那包袱。然后,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紧紧闭合的房门。 ——他知晓了。 那么私密的事被他知晓了。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闪电,在齐书怡的脑海中闪过。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腾,仿佛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冲向她的脸颊。她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慌乱,但那种感觉却像是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她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手指蓦地碰到温热的碗,她目光移过去,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捧起碗,小酌了一口,有点儿呛,但更多的是甜,味道比她之前喝的那些药膳好多了。 摇摇晃晃的深红水面,朦朦胧胧地倒映着齐书怡的脸。她手腕微微转动,悉数喝了下去。 齐书怡将碗放下,又看向那个包袱,做了一会儿建设,再次打开了。 身上那股黏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她想沐浴,想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齐书怡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倚栏站着的赵怀意,指尖微动,“你,还在啊。” 赵怀意身体微微一僵,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嗯了一声,问道,“皎皎有何事吗?” “我想沐浴。”齐书怡低着头,瓮声瓮气道。 赵怀意站直了身子,轻声道,“进屋吧,我去替你吩咐。” 齐书怡哦了一声,默默走进屋子,很快便有人提着水进来。 等人全部退出后,她盘好头发,褪下衣物,浸湿帕子仔细清洗着。她不敢在木桶里多待,很快便起身了。 齐书怡拿出赵怀意买的衣裳,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布料也十分柔软。穿上身的时候才发现,尺寸意外得合身。 她打开门找人收拾木头,这次赵怀意不在外面了。 赵怀意此时坐在房间里,手上把玩着茶盏,“今日是什么日子?” 竹久愣了片刻,呆呆回道,“晦日。” 赵怀意点点头,默默记下了。 竹久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双手紧握在身侧,仿佛在犹豫着什么。终于,他鼓足勇气,开口道,“太傅逝世了。” 赵怀意手指微顿,茶盏里的茶洒了些许,他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知晓了。” 他死了啊。 那个禁锢了他多年的人,死了。 赵怀意说不出来什么感受,赵老太傅养育他这么多年,吃穿用度不曾亏待,但确实给他灌输了不少自以为是的思想。 他纵然有野性,想像狼鹰一样生存,可赵老太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