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错愕,嗫嚅着嘴,最后突然笑起来,“皎皎长大了。” 齐书怡弯弯眉眼,问他:“皇兄为何说朝堂氛围不对?” 一说这个,齐书煜刚展开的眉头又忍不住皱起来了,他叹了口气:“朝中好多大臣都在排挤勤之。” 齐书怡惊讶地问:“为何?” 齐书怡很快就知道为何了。 三月二十,齐书珩来芳华殿找她。 “皇兄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东宫事务都处理完了吗?”齐书怡笑盈盈的望着齐书珩,伸手就要揽住他的胳膊。 齐书珩轻轻拂开齐书怡的手,表情严肃,“赵侍郎今日不会来授课了。” 齐书珩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就似凝结了一般。齐书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为何?先生还有课未讲完呢。” 齐书珩的嘴唇张张合合,似有千言万语,却几次欲言又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终于艰难地开口:“他是前朝遗孤。”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齐书怡的头顶轰然炸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她摇晃着身体,差点站不稳。 齐书珩默默地转过头,不忍再看她。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比如,他很小的时候不是住在皇宫的,叫齐广也不是叫父皇的。 “什么?”齐书怡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望着齐书珩。 可齐书珩的表情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 倏忽之间,齐书怡想到了很多。 赵怀意明明知道刺客是谁,却不告诉她的原因。赵怀意明明会武,却假装成文弱书生的原因。 他是前朝遗孤,为什么要教她圣贤明理?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入宫看她? 不对,赵怀意是怎么知道她中毒了的?孙乳娘莫非是他的人? 也不对。 那就是她身边有赵怀意的人。 会是谁呢?能迅速发现她中毒,传递出消息,带赵怀意入宫?电光石火间,齐书怡想到了那个很久不曾出现在赵怀意身边的侍卫。 竹久。 齐书怡之前还问过赵怀意,怎么不见竹久了? 赵怀意是怎么回答的? “去办了点事。” 齐书怡冷笑,什么事?监视她的事吗? 齐书怡阖上眼,语气沉沉,“知晓了,辛苦皇兄跑一趟了。” 齐书珩看着她隐忍的表情,心底泛酸,“皎皎,不舒服可以表现出来,不用憋着自己。” “没事的,皇兄。”齐书怡嘴角扯出一个笑,怎么看怎么苍白。 许是白天的事对齐书怡冲击太大,当晚她就梦见了小时候的事。 “公主,天已经黑了,我们该回宫了。”一名宫女亦步亦趋的跟在齐书怡身后,担心齐书怡跌倒。 “姐姐,再玩一会儿好不好。”齐书怡眨着湿漉漉的杏眼,“我还没去过那儿。” 宫女禁不住齐书怡装可怜撒娇,咬着牙点头了,“真的就一会儿了,宫中快落钥了。” “知道啦。”齐书怡飞快跑过去,“呀!这里怎么有个人!” 宫女心里一紧,害怕是什么歹人,连忙跑过去,看见是一个半大的小子,松了口气。 齐书怡蹲下身,托着下巴,一寸一寸观察坐在地上的男孩。 他双手圈着腿坐在阴影处,眉毛细细长长,看着齐书怡的眼睛里充满警惕和不屑,他还记得齐书怡骗他要拿回手帕的事情。 “哥哥你怎么不回家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赵怀意脚底挪动,转了个方向,“你不也没有回家。” 齐书怡:“我马上就回家了,哥哥也会马上就回家吗?” 赵怀意刚刚张开嘴就被不停的“咕咕”声打断了,藏在阴影处的耳朵顿时红了。 齐书怡靠近他,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疑惑,“哥哥你饿了吗?你没有吃饭吗?” 赵怀意看着她,心底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期望,他轻声说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吃一碗长寿面,可是没人记得。” “怎么会没人记得?你父亲母亲也不记得吗?” 赵怀意将下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我没有父母。” 齐书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噤声,从怀里掏出被自己捂的很好的金黄杏仁糕,吸吸鼻子,伸到赵怀意面前,“给你。” 赵怀意抬起头,颇感诧异,他原本只想试探一下,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