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惠心惊讶地啊了一声,反应不过来。 传闻宸王妃来自民间,身份拿不出手,但因为无意中救下皇帝得以被相中。 民间的女人天然养人,云温莞的模样清雅高冷,气度不凡可以理解,隔空能看出一个人身体有无大碍就有点震惊。 据说沧菱帝当初暗访荆州,伤得不是很严重,任何一位随行御医都能医治,偏巧遇上云温莞,然后,黑猫撞上死耗子,云温莞平白得了宸王妃的位置,实际上没多大本领。 不等孟惠心同意,云温莞似等不及,主动替她看一看脉象。 云温莞闭着眼,食指、中指、无名指时不时动一下,她那修长尖细的指甲涂了一层透明蔻丹,晃出一抹光晕。 小二执着白条布巾,招呼好上一桌客人,一转身,便被云温莞的倾城容貌吸引。 小二将布巾往肩上一甩,笑盈盈走过来,一张嘴很甜,“哎哟,真是稀客了,几位想要点什么,吃的喝的,小店都有,包您满意。” 云温莞有些尴尬,看着客人不多才想进来避避日头,没打算吃东西。 当然,也很想吃。 就忍不住瞪了一眼那个回去取钱的侍卫。 侍卫也知道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惭愧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不作声。 没有客人在还好说,有客人在云温莞不请也得请了,她让孟惠心点单,孟惠心很随意,说 都可以。 最终几人点了一盘牡丹卷,还有七杯冰镇牛乳。 不敢点太多,云温莞怕自己头上的簪子值不了这么多钱。 云温莞正要示意小桃把她头顶上簪子拿下给小二当费用,没想到孟惠心慷慨,大方地把十几文钱掏了。 “初次见面哪有让王妃请客的道理,想吃什么您尽管点。” 云温莞尴尬地看了下小桃,也不知道这孟姑娘看没看出她捉襟见肘。 孟惠心一直在看她,“王妃很宽和,比那个顾知韵好多了。” 听孟惠心的意思,她似乎对顾知韵有敌意。 “嫁入大户人家,性格不是主要的,家世才是,孟小姐应当比我更明白这个理。” 孟惠心凝噎,就以为王妃是感叹自己出身滴。 云温莞知道自己的意思被误会了,也懒得解释,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云温莞操作起来像模像样,没一会便抽回手,这让孟惠心很是不安。 “王妃可看出我是何病症了?” 孟惠心试探道。 云温莞微笑,似胸有成竹。 她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问,“孟姑娘独自一人来的?” “不是,我随母亲一起。” 孟夫人非要趁集日带女儿到庙中祈福,就是不肯死心,总觉得女儿的不治之症有希望。 “我娘那人比较迷信,总抱着碰个运气的信念,我被叨念得没办法。” 云温莞点头表示理 解,小时候,外祖父硬逼着她习武,习武多痛苦,每天腰酸背痛也不见得有成效,在习武的道路上,云温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外祖父看不下去便也作罢了。 “有家人挂念是好事。”云温莞把手撤回,“你的情况我差不多知道了。” 小二很效率,没一会,东西上齐全,“几位请慢用。” 云温莞见小二走远了,孟惠心抿唇不语,眼里依旧含着笑。 客气、礼貌。 云温莞声音稍稍降低,“你应该是从未来过月事,伯母着急吧。” 身为女子,没来过月事,日后便不能成孕,无法受孕的女子多半也没人家愿意要,除非给人当小妾。 像孟惠心这样大家闺秀,自然是不能给人当小妾的。 但是成婚,真的是一个难题。 云温莞的话让孟惠心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你都看出来了?” 孟惠心还什么都没说呢。 云温莞估计周边有男性,声音又低了些,轻呵,“你抬举我了,光看我哪能看出来,顶多能看出你气血不足,真正还是要结合脉象才能做出诊断。” 医者,望闻问切也。 孟惠心暗暗震撼,目光闪烁着不敢看周边的人。 就是抱着云温莞看不出的心态才把手伸出来,现在云温莞看出端倪,孟惠心悔不当初。 这个年纪的女子正常情况下早该来葵水了,一朝被 看出来,孟惠心有些无地自容。 汝南人最爱七嘴八舌,一个人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往后也没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