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是了,”对方拊掌,指着旁边的一扇屏风,道:“贵县不妨看看,本侯之所以这么急着把你叫来,是因为有人差点被妖怪吸干了精血。” 说罢叫人撤去屏风,一名面色青白的女子躺在简易的竹榻上,双眼紧闭,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是处在昏迷之中。她穿的是入睡的白色亵衣,长发披散未梳,脚上没有鞋袜,秦姜得了允许,起身查看,发现她脖颈、手臂和脚腕处均有一块淤痕,淤痕当中有不易察觉的细小血点,脸色也白得吓人,当真像他所说,被妖怪吸了精血。 “她是在玉梅冰簟上被发现的,昏迷前,尖叫着说有妖怪,这么虚弱,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窦小侯爷道。 秦姜问:“玉梅冰簟?” “是敝庄用来练习本门心法的东西,用博山的药玉雕成,于女子修炼极为有益。”开口的是从刚才开始,一直侍立在一旁的一名美艳妇人。 她显然就是梅花山庄的女主人,生就一双多愁的含情目,乌云秀鬓,红唇如樱,虽有一些年岁的痕迹,风韵却更胜秀稚少女,说话时温柔地盯着秦姜,若秦姜是个男子,肯定就要沉醉在她眼里的风情神秘之中。 不过她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显然对方对她口中的“玉梅冰簟”更感兴趣,转而向贵人道:“下官有两个请求,望侯爷恩准。” 窦小侯爷摆摆手,示意她说。 “首要便是医治这位姑娘。下官识得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有他在,定然可以保全性命;另外,下官想看一看这玉梅冰簟。” “那是自然,”小侯爷道:“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当下让侍卫去请人,又亲自带路,领着秦姜和一干人等去查看玉梅冰簟。 窦小侯爷抛去这个显贵的身份,就是个随心无忌的少年郎,多年的养尊处优、众星捧月养成他说说一不二、我行我素的顽劣骄纵,再加上身边高手如云,护他周全,便什么犄角旮旯、山坳匪窝都敢钻,此次在梅花山庄,哪怕听闻了妖怪杀人,眼见了半死不活的受害者,也没有浇灭他对温柔乡的热情之火,反而对那妖怪更加好奇。哪怕身边的人一再进谏,让他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他也全当耳旁风,赖在这里一步不肯挪窝。 “你叫秦蓟?哪里人?”一路上他边走边问。 秦姜答:“是,下官是通州人。” “可曾娶妻?家中还有什么人?” “回王爷,下官已有妻室,家中尚有母亲。” “你爹是做什么的?族里可有人做官?” “回王爷,下官的父亲不过一布衣小贩,人丁凋敝,并无同族。” “你在这善县多长时间了?可曾听闻过什么风土人情?……” 不长的一段路,秦姜的祖上十八代已经被窦小侯爷刨了个遍。 小侯爷真是太爱问问题了。 好歹是到了地方,当窦小侯爷就快问到“你和贵夫人是怎样相识”之时,秦姜先一步开口:“侯爷,下官这便去查探一番。” 窦小侯爷:“嗯哼,去吧。” 整个梅花山庄,只有这一块玉梅冰簟,摆放在一间四面环闭的空屋里,也不知道这儿共有多少修习内功的女子,这么一块够不够。 待走近了,她才知道这“玉梅冰簟”名称的由来。说是“簟”,它更像是一张床,只是从上到下由通体透明的白色琉璃打造,半人多高,表面雕刻着精美纤巧的梅花样式,晶莹剔透,仿若寒香萦绕,足以使人惊叹这件珍宝之美。 从冰簟这头,隐约可瞧见对面站立的人的罗群鞋袜,除此之外,簟上什么也没有。 “请问贵庄的女子都是怎样在这冰簟上练功的?”秦姜问。 梅花山庄的女主人——梅金缕道:“本门乃正道心法,并不诡谲,一贯是五行朝天,凝神静心即可。” 秦姜点头,在周围检查了一圈,又问明了一些详情,在心中默默记下。期间窦小侯爷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似乎想看她究竟怎样查明真相。 秦姜又让人带她去那名叫青绮的倒霉姑娘住处一看。几人便复折往另一个方向,在丛花簇叶的掩映小路上来到了丫鬟们的住处。 梅花山庄看来是真的很有钱,连姑娘们住的都是连排的二层小楼,分布在好几处院子中。一楼的门向南开,二楼则有木梯向北而去,楼上楼下并不相连。 青绮的房间就在二楼。几人登上楼梯,在房中找了一圈。床边整齐叠放着衣裙,床上有睡过的痕迹,枕边还摊开着一本内功心法。 “房间可被动过?”秦姜问。 梅金缕道:“自从后半夜青绮被救,已派人守卫此处,并无人敢动一分一毫。想来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