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此生不复相见。” “我喝!”苓苓声音笃定。 魏约怔愣了一下。 只见苓苓抬起眼皮,一双小鹿眼水光潋潋,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眸子深处。“魏约,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魏约握紧双手负于身后,“你说。” “魏约,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还会有别人?怎么还愿委身他人?”苓苓眼角湿润。 “你觉得,这些话,我还会信么?”魏约唇畔浮起讽刺的笑意。 系统发出爆笑:“苓苓,看你怎么编?” 苓苓拂去眼角的泪花,“京城诸人口中,我已是残花败柳之人。聂少尹不惧传言,他说,婚后会以礼待我。” 魏约低喝一声,“我不是来听,你二人的浓情蜜意!” “魏约,我是心死之人。心死了一回的人,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苓苓神色恍然,“前几日,我想起了平院落水时,偷听到的话。” 魏约身形一顿。 苓苓落下泪来,“原来,你心心念念的人,是她。魏约,你知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有多痛吗?” 系统服了:“苓苓,真有你的!” “我不甘,我嫉妒,我痛苦,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何拒我于千里。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爱,是无望的。可是我又明白,你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在爱着她。从魏迎口中,我知道她与你并非亲兄妹。可世人又如何得知?众口铄金,你们的路又何其艰难?魏约,我好心疼你。” 苓苓的声音颤抖,“既然你心有所属,我的心便死了。我再嫉妒,再难受,也只希望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魏约,我盼你与她终成眷属。” 魏约眼眶微红,愣愣地看着她。 苓苓端着那碗放了毒药的胡辣汤,含着泪望向魏约:“我与聂宴订亲,也是想断了痴念。可是,订了亲也没有用,我好痛苦,我还念着你。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便端起胡辣汤,仰起头,咕噜噜地一口喝下。一面喝,一面唤醒系统:“成功攻略魏约之前,我真的死不了吗?” 系统闷哼一声:“死不了。” 苓苓安然地放下汤碗。 魏约满目血丝,一瞬不错地望向她。 “我分不清了……苓苓,我分不清……”魏约呐呐道。 苓苓苦笑,“那我们就各自安好吧。从此,无风无月也无君。” 魏约站起身,仍深深看进她的眸子里,漫不经心地笑道:“那不是君子笑。苓苓,我怎么会杀你?” 说罢,魏约转身离去,玄色的身影潇洒不羁。马车很快驶离了西市。 …… 聂宴拎着两串糖葫芦,回到西市摊贩处。 古楼子早已凉透。 只剩苓苓一人,两手撑着下巴,一见到聂宴,便笑开了:“你终于回啦!再等,我都想先回府了。” 聂宴递上一串糖葫芦,“他们早走了?这么快……” “快吗?”苓苓咬了一口酸甜的山楂,只觉得度日如年。 跟魏约说话,跟走钢丝一样,命悬一线。 苓苓两手交叠,不好意思地说:“方才,对不住……” 聂宴笑得释然,“叶姑娘,你心悦的人,是肃王吧?我其实一直都知晓。” 苓苓瞪大了眸子,“你知晓?” “不瞒姑娘说,小子倾慕叶姑娘许久。姑娘写的诗,我熟读了一遍又一遍。”聂宴郑重地凝望着她。 苓苓默然。 聂宴心悦的是原主,可惜她已死在了平院的碧湖。 聂宴继续说,“读了太多遍,发现了一些端倪。肃王写,迟迟日,犹带一分阴;姑娘你就写,留晓梦,惊破一瓯春。肃王写,无寻处,唯有少年心;姑娘你就写,归来也,著意过今春。” “一回两回是巧合,次数多了,我便看出了苗头。而且,很多次的诗句,都是前后脚的功夫。尤其,是题翠岩寺这首。翠岩寺孤绝幽深,整个大晋,只有肃王和叶姑娘去过,写过。只是那时,小子是隐隐猜测,今日算是明证。” 苓苓眼睫颤动,深吸了一口气。 原主不宣之于口的隐秘心事,其实早已被人勘破。 苓苓心生怅惘,眼角发酸,“原来,这些诗词,自有知音。”她看向他,低声问:“聂宴,你介意吗?” 聂宴定定地看着她,“我爱慕叶姑娘的才情,自然也不会介意,姑娘诗词中的小心思。” 苓苓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