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苓苓眼皮也没抬,有气无力道:“想魏约,想的。” 凝香心一惊,心跳也砰砰加快:这叶姑娘,也太胆大了,这么羞人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苓苓领着凝香春茸,一连两日都往明春楼跑,吃东西只吃不用细嚼慢咽的流食。好不容易,苓苓苦熬了两日,终于到第三日,赏花宴的正日子。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苓苓精神抖擞地换上金枝沙绿百花群,纤纤细腰束着镶嵌着碧玉的腰带。 春茸打着哈欠进来里间,奇道:“姑娘,您已经收拾好了?” 苓苓指了指散开着的长长乌发,“春茸,给我挽一个最快就弄好的发髻。” 春茸一面用楠木梳一缕一缕地拢起黑发,一面悠然道:“姑娘,公主的宴席没那么早开席呢,您去早了也没人。” 苓苓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太等不及要去见魏约。嘴里时不时泛起的苦涩,让她对“吃苦”一词有了无比深刻而具象的体验。 ——苦,能不吃,咱就不吃。 叶府的马车急急赶到公主府侧门。即便只是侧门,都比好多权贵人家的正门要敞亮。 金色的铜扣镶嵌在红漆大木门之上,两边是古色古香的石狮子,头顶一副先皇御赐的金字匾额。 侧门早有穿着体面的仆妇候在一旁,见叶府马车挺稳当,便堆笑着上前:“请问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翰林学士叶府。”春茸递上名帖。 仆妇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又赔笑道:“原来是叶姑娘,应该是您第一次来公主府吧,请随我来。” 此时,另一辆华丽马车停靠一旁。 “哦?我当是谁比我来得早,原来是一只专门闻着味儿、拾人牙慧的小狗儿。”长平郡主高高地扬起头,被一众丫鬟簇拥着。 她身着沉香色蜀锦华袍,细细的珠翠点缀在裙摆之上,发髻上插着两只鎏金珍珠儿步摇,像一只正要开屏的孔雀,花枝招展,目中无人。 苓苓笑嘻嘻地左顾右盼,不在意地轻哼一声:“咦?这四周也没有狗儿啥的,难道狗眼里才看得见狗儿吗?” 长平郡主立时火冒三丈,气得发颤,手指指着苓苓的脸,“你什么身份,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苓苓眨巴着眼睛,甜甜一笑,“还能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赴宴的客人。” 长平郡主一听,唇畔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没见识的,第一回来公主府吧?” 若不是她在溧阳公主面前,说了叶苓苓与魏约一起去布庄的事儿,她这种寒酸文官的女儿,能入得了皇家的眼? 这叶苓苓,傻得可怜,不知这是专为羞辱她的鸿门宴,竟还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