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才睡,姜妜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睡不着起不来。 原本以为今天默认会放她假,九点钟,睡梦中的姜妜被无良老板连环夺命call叫醒。 那一刻,她是有一种炸了地球的冲动。 挂着两个黑眼圈,她昏昏沉沉地打车赶到公司。 而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办公桌前慢条斯理地翻阅最近的财经报纸。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头也不抬,“你来了。”凭脚步声他也能知道是谁。 办公桌边,放着自从她入职后一直备着的专属座椅。 姜妜的起床气还没彻底消散,心里烦闷起来,她开始后悔自己竟然答应做这份工作。 她干脆利落地抽走了裴照手边的报纸,随手叠了起来,放回书架。又装模作样地把本就齐整的桌面又重新布置了一番。接着,她把裴照手边的钢笔夺过来套回笔套又重新放回了笔筒。 做完这些,她才坐到椅子上,拖着腮,静静地发呆养神。 睡意倒是一点点消散了,回过一点神来,姜妜突然想起来,几个小时前在她家门口发生的事情,他们昨晚好像进行了一场触及真心的谈话。 她刚刚做了什么?起床气?这么幼稚。 她偷瞟一眼裴照,对方正气定神闲地端起水杯喝水,似乎一点没受到她干扰。 回想凌晨的事情来,姜妜不安的心又放到了肚子里,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一装睡后本以为一了百了,结果裴照开到她家后直接把她半搂着进去,她只能装作懵懵懂懂的模样把口袋里的钥匙丢出去给开门。 再后来,他更是拦腰把她抱起,他还记得她的房间在哪里。给她梳洗过后他才离开,偏偏动作轻柔地令她有些恍惚。 姜妜好不容易怀着复杂的心情沉沉睡去,偏偏没睡多久又被裴照一个电话喊过来上班。 她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 为什么要照顾她,想给她什么错觉? 总不能是旧情难忘吧,说实话,在经历过这么多变故,她和裴照身份调转后,她是不可能这么想的。 算了,看在裴照那么真诚地向她道歉,再加上又照顾她的份上,她决定原谅他这段时间的奇奇怪怪。 他们俩也太别扭了,是时候该打破这份僵硬了。起码在走之前,她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心结,她来的时候没通知啥人,走了也就告诉那么几个人,要不和他也解释一下自己是打算去嘉国的。 不料,还没有等姜妜和他“握手言和”,裴照又挎起个脸,言语间夹杂着些许指责。 “姜妜,你知道你昨晚犯了什么错吗?” 虽说口头上是昨晚,但大抵上指的是今天凌晨天还黑时发生的事情。 姜妜不知该说什么,她怎么记得裴照当时不付脸黑的狗样子的,他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莫非,他还有精神分裂不成? 裴照心里也在打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有没有意识,他一不小心就心软了,甚至还留在她家里照顾她,万一被姜妜发觉了,她肯定会觉得自己余情未了,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看样子,她好像并没有想起来? 见姜妜不说话,也不反驳,裴照继续说道:“朝锐的骗子很多,昨天你碰到的那一男一女,你赶紧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删掉。” “我昨天碰到了好多人,你说哪一个?” 出于对裴照的了解,姜妜当然清楚他说得一男一女估计就是杨凡晨和苏情了。 杨凡晨她虽然不了解,可苏情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看都十分需要帮助。 姜妜自幼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但她却实实在在算是个好人,对弱势的人总有一份同情。 当初,姜妜也是凭藉着这一份同情,才会帮助裴照。 因此,虽然凭她对裴照的了解,裴照轻易不会说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但她还是忍不住要为苏情辩解。 “还能有谁?门都锁上了,她怎么就那么巧地开门了,她难道不知包厢里的是谁?哦,对了,还有那个你加微信的男的,赶紧把他删了。” 朝锐和别的酒吧不同,它的“骗局”其实是被期待着存在的,骗钱或者是骗感情,算是这个酒吧某种特色,你无法分辨酒保或者驻唱们是不是真的在和你推销产品还是在算计些别的什么,甚至,可能人家根本就不是里面的员工。 骗,有时候也是一种玩法。 当然,vip包厢的客户不算在内。 和姜妜简单地解释了朝锐的游戏规则后,姜妜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在深思熟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