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皇子怀疑的张氏,也刚刚得知了庄子走水的消息,一脸错愕,“你说什么?庄子走水了?” 回来禀告此事的,正是之前她派去的那两位妈妈。 听到张氏发问,孙妈妈立即道:“老奴看大小姐身边那几个丫头都笨手笨脚的,在府里还不显什么,这一出去,没一个靠得住的,定是她们夜间没留意烛火,春日又干燥,这才让庄子走了水。” 张氏觉得孙妈妈说的有理,心里有些遗憾,怎么就没烧死那丫头呢,同时也有些意外简晴竟没借这个机会回府,问道:“那庄子上现在如何了?”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王妈妈苦着脸道:“能住人的地方几乎都烧了,大小姐现在借住在刘庄头儿家里,我和孙妈妈没处住,这才都回来了。” 其实庄子上并没有她所说损毁这么厉害,至少她和孙妈妈两人的住处没怎么被波及,严重的只是简晴所住的院子。 孙妈妈也点头,“是啊,大小姐还能借住在那庄头儿家,我和王妈妈却只能在外面搭棚子住,郊区的春夜风寒,我们两个老婆子实在是冷得受不住,老寒腿都发作了。” 张氏哪里听不出这两人的言外之意,冷冷了瞥了她们一眼,“你们这是在跟我诉委屈?” 两人被张氏寒冷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冷战,连声道“不敢”,并说第二日就出发回庄子。 张氏这才脸色稍霁,意味深长道:“看顾好大小姐,若再有差池,唯你二人是问!”然后又问,“大小姐这几天表现如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询问对方:告状?还是不告状? 大小姐虽然每日按数量交了抄写的《女诫》,可她那院子整天都关着院门,里面时常还传出阵阵欢笑声,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她们去敲门询问,待开门她们进去后,里面却又是一片平静,让她们不禁怀疑刚刚是不是真的听到有说笑声。 如此几次后,她俩索性也不去问了。 反正只要女诫每日按份数交上来,大小姐也安然无恙便行了。 但若据实回答,大小姐会怎么样不知道,她俩肯定得先被夫人训一顿。 于是王妈妈咳了一声道:“大小姐还算安分,每日的女诫也如数交了上来。”说完怕夫人细问,赶忙转了话题道:“还有一事要请夫人示下,大小姐所住的院子烧毁了大半,因此我二人这次回来,大小姐让问夫人要银子以修缮房屋。” “要银子修缮房屋?”张氏唇边缓缓绽开一个冷笑,“好啊,给她。” 于是第二日,简晴收到了回到庄子的两位妈妈交上来的二十两银子。 简晴简直要被这二十两气笑了,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曲莲和花楹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花楹嘴快道:“夫人怎么可能只给二十两修缮银,莫不是是被你二人贪墨了吧?” 简晴一听,也觉得张氏装了这么多年慈母,不可能傻得做出这种容易落人口实的事情,于是也怀疑地看向二人。 孙妈妈气道:“花楹姑娘莫要含血喷人,我二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墨夫人给小姐的银子,若是不信,派人回侯府一问便知。” 在张氏面前,两人唯唯诺诺卑躬屈膝,但到了简晴这儿,这两人就是气焰嚣张鼻孔朝天。 简晴听了不觉皱眉,这种谎言确实很容易被戳穿,看来那张氏是真只给了二十两银子。 花楹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滞了片刻才道:“只二十两够做什么的,要知道小姐的被褥衣衫等都被大火烧了,光是采买这些日常之物二十两银子都不够。” 另一边的王妈妈一撇嘴,“花楹姑娘好大的口气,要知道二两银子都够平民百姓一家过一年的了,二十两银子可就顶十年的花销,怎的就不够了?再说又不是整个庄子的房屋都要修缮,只将大小姐住的那个小院儿房屋修缮一番,能住人便够了。” 花楹被王妈妈这句理直气壮的反问问得懵了一瞬,才反驳道:“可就算只修缮小姐住的房屋,这些银子也不够啊,而且大小姐怎能和平民百姓相比,堂堂侯府的嫡长女难道要穿平民百姓那种粗衣布衫?” 王妈妈正欲再说什么,孙妈妈拉了她的衣袖一下,意思让她闭嘴,然后冲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简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好叫大小姐知晓,不是夫人有意克扣大小姐,实在是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因着前些日子那事,小公子当卖了府里不少东西,想尽法子凑了一万两银子去打点,夫人和二小姐才得以安全回府,现如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给大小姐了,不过夫人宽容,说今年庄子上的所有产出,都留给大小姐花用,不必往府里交了。” 简晴简直无语,心里明白张氏这是在故意为难自己,但她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