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简晴,不知是什么时候进入梦乡的。 第二日醒来,意外发现自己睡得竟然还挺好。 这没心没肺的,也是没谁了。 起床后吩咐开了院门,既然侯夫人不在府,那就没必要再紧闭大门了。 其实现在想想,她昨日的做法着实有些幼稚了,即便她担心会被张氏报复,也不可能紧闭一辈子院门不开,早晚还是要面对的。 况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她就慌成这个样子,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心中虽是如此惆怅着,早饭却一口都没少吃。 才用过早饭,突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简晴忙问,“外面出了何事?” 一个二等小丫头慌张又兴奋地跑进院子,不顾礼仪地大声道:“夫人回来了,外面好气派的仪仗呢,听说是六皇子身边的大公公亲自送夫人回来的,还抬了不少重礼来,就连皇贵妃娘娘也派人送了礼来。” 啥? 简晴有些懵。 张氏被六皇子身边的大公公亲自送回来,还送了不少重礼?就连皇贵妃也送了礼? 六皇子和皇贵妃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那张氏……招了? 与此同时,侯府主院——春晖园。 张氏母女来到内室,挥退了不相干的人后,终于可以随意说话的简昭便迫不及待地道:“娘亲,那六皇子究竟是何意,将咱们带走却不审问,只遣人来随意问了几句话,问完却又不放咱们离开,给咱们的吃用也都是最好的,今日还这般排场送咱们回来,莫非是……”说到这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颊竟染了一片红霞,眼神中还带了几分娇羞。 “慎言!”心神不属的张氏却没有注意到女儿的脸色变化,她厉声喝止住简昭没说完的话,颤抖的手指扶着八仙桌角缓缓坐下,脸色惨白的低声道:“此事……宫里那位,怕是不会善了了。” 想到高公公在府门外对自己那似是感激地一揖以及那番话,张氏的心就止不住的颤。 六皇子这是要生生逼死她啊! 见母亲脸色不佳,简昭忙收了飘散的思绪,亲自倒了盏热茶递到她手上,正欲再要问些什么,就听身后的内室门被人推开。 “娘,您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张氏的儿子简晧一脸欢喜地跑进来,“李管家说得果然没错,使了银子竟真的管用。” 张氏皱眉,“什么使了银子?” 简晧稚嫩的嗓音将昨日大管家为救张氏母女二人积极筹措银子的事情与母亲说了一番,还夸大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最后有些得意地道:“家中长姐不管事,得亏有我和李管家筹划张罗,不然娘与二姐怕是还要多吃几天苦头呢!” 张氏听完眼神闪了闪,随后深吸一口气,同时用力闭了闭眼,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正要开口问一问儿子都当卖了哪些东西,又听儿子道:“娘亲,那六皇子究竟为何要羁押您与二姐,都说您在花会上得罪了他,是真的吗?” 张氏磨着牙反问,“你长姐是这般告知与你的?” 简晧摇头,撅着嘴道:“娘可不要提她了,昨日她回府后就将院门关了个严,后来我去问她,她却一问三不知,后来儿子告知她您与二姐被六皇子带走,她也不见急色,一看就是没有将娘和二姐放在心上。” 张氏一口老血顿时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差点儿没当场憋死,好半天才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来,“贱胚!” 现在她已经可以完全肯定,简晴对鲛人珠的事非但是知情的,而且还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了她一道。 简昭此时也终于想明白了些关窍,不觉柳眉倒竖,“想不到打姐竟是如此的歹毒!” 张氏也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色变换了好一会儿,才唤了心腹大丫鬟雪柳进来,面色沉沉道:“你现在去大小姐院子,让她收拾东西明日去东郊庄子思过,走前不必过来跟我请安。” 雪柳应是,转身要走时,又迟疑着道:“若是大小姐问思过期限,婢子要怎么答?” “思过期限?”张氏唇角扯出一个冷笑,“昨日她不敬皇室又忤逆长辈,就让她在庄子里待上个两三年,好好儿反省反省,每日里再抄写女诫百遍,不可间断!” 雪柳离开后,简昭不满道:“娘您也太心软了,大姐这么算计您,您竟还对她如此优容,只让她去庄子上思过,实在太便宜她了!” 面对女儿的不满,张氏没说话,只唇角扯出一个阴冷的笑,一闪而逝。 便宜她了吗?可未必! 因侯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