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小姐终于忙活完了,曲莲收拾工具和满地的碎屑,花楹则心疼的为简晴揉捏她发红的手指,“瞧这手指红的,眼看着就粗糙了这许多,回头得让蔓菁熬些牛油膏子来给小姐好好儿按摩一下才行。” 简晴浑不在意地抽出手,“没事儿,以后习惯就好了。” “您说什么?”花楹惊了,“难不成您以后还要做这种活计?” 简晴点点头,“嗯,会的,做着玩儿打发时间。”说着,随手摆弄了几下刚刚做好的机关盒,“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花楹并没觉出哪里有意思来,但小姐做的这东西确实是精巧,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忍住开口道:“小姐,婢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简晴很痛快,“以后在我这里有话就说,别憋着!” 虽简晴如是说了,但花楹还是踌躇了片刻才道:“婢子觉得,小姐自昨日醒来,似是变了个人,您以往的性子,并不是这样的……” 简晴淡淡道:“你们就当我变了个人吧。” 她话音一落,花楹与曲莲都是一愣,很快又听简晴重重叹了气,然后幽幽道:“这回从鬼门关里走上这么一遭,让我想开了许多事,也不想再像从前那般过活了,况且若是我再不变,怕是等不到出嫁那一天,就要被那些狼子虎心之人害死了。” 俩丫头顿时都怔住了,曲莲虽不善言辞,但脑子却快,立即反应过来道:“难不成小姐这次落水……是有什么蹊跷不成?” 简晴只微微一笑,没说话。 花楹曲莲却从这个笑容里明白了什么,想到自家小姐这些年的艰难,立即都红了眼圈儿。 花楹抹着眼角儿道:“外人都道侯夫人是心善仁慈的,对小姐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可我们这些打小儿跟着小姐的下人却知道,您这些年的日子其实就是驴粪蛋儿表面光,体己银子都没攒下几两,衣裳首饰也都是二小姐挑剩下的才拿来给小姐,有谁家嫡长女过得这般窝囊的,还不是看您性子太过软弱好欺,我觉着……” 花楹话没说完,感觉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不由停下话头转头去看,是曲莲正冲她使眼色,意思是不要让她再说了。 花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时嘴快,说了很多不该说的,忙去看简晴脸色。 简晴坏心眼儿地冲她一笑,追问道:“你觉着什么?” 花楹摇头,“没,婢子什么也没觉着。” 简晴不再为难她,趁机道:“有些事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在这府里,我最信任的也就你们两个了,今后我的事千万不要随意对外人去说,特别是今天的事,明白吗?” 俩丫头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她俩都明白,小姐善手工虽是美德,但也只限于绣个花或缝制衣物什么的,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操着木锯和刨子做木工,就有伤大雅了,传出去会有损小姐的名声。 见目的达到,简晴便不再给自己加戏,继续欣赏自己刚刚的作品。 花楹叹道:“小姐的手真是巧,不过一些木头块儿,竟能拼出一个木盒子来。” 简晴笑着将木盒递过去,“你试试能不能打开?” “这有什么难的。”花楹不以为意地将木盒接在手中,却发现竟不知要从哪里入手,“咦?刚刚看小姐开得十分容易,怎么我却打不开?” 曲莲也凑过来跟花楹一起研究,俩丫头左看右看,摆弄半天也没能将木盒打开。 最后只得都看向简晴,“真是奇了,小姐您刚刚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简晴有些小得意,“要是能让你们轻松打开,我这小半天儿的功夫就白费了。” 这机关匣用了部分鲁班锁原理,不精此道的人自然是无从下手。 从花楹手中拿回机关匣,简晴并没有现在就教她们开启方式的打算,“等以后做个比这更精细的,再教你们打开的方法。” 花楹忍不住叹道:“小姐真是好精妙的心思,您是怎会懂得做如此精巧之物的?” 简晴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丫头问题还真多,“这机关匣以前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图纸,当时觉得做起来很难,如今看来,竟是比我想的要简单很多。” 曲莲听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自家小姐不过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以前从没接触过木工,怎的突然就懂得如何使用木工工具了呢? 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自家小姐有些抱怨地口气道:“其实呢,要不是怕你们阻拦我,我早就想试着做些木工玩儿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想不到木工活儿比我想的还有意思,以后你们可不许再拦着我了。” 这一句话就把曲莲心中的疑问打消了,原来小姐早就心心念念着做木工活儿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