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烟只觉嗡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了。 他来找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他真的认出自己来了?若真是认出来了,那他是来找自己寻仇的吗? 见众人的目光全部集聚在自己身上,林江烟脱口而出:“我不认识他。” 现下的情形,林江烟秉持一贯打死不认的原则,看似强硬且毫不心虚地向白初问道:“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虽与白初碰过面,但自己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现在的名字,这让林江烟多了些底气。 可白初却未理会她的问题,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你眼睛好了?” 这声问中,似乎包含了些关切,也是这种关切,让林越瞧向自己时的眼神显示得不太友好。 不,不是不太友好,是很不友好。 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林越认出了她便是昨晚烙饼的人,他转头看向沈怀启。沈怀启上前,道:“这是最近来拜师的弟子,叫林知。” 林知? 听了这个名字,林越若有所思,神色有些复杂,他与白初水火不容,白初近几年已再未入过归舟塘,老死不相往来便罢了,他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特地来归舟塘的。可他来了,偏偏又是为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来。 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名字对他们归舟塘的意义。然而除却他、阿姐与林杳,偏偏还有一个外人知道,便是眼前的白初。 他瞧瞧白初,又瞧瞧眼前的林知。 怎么会这么巧? 这个林知肯定不简单,还有白初……林越心中冷笑,他当初和阿姐山盟海誓,说非她不可,可不还是要杀阿姐,还做出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过了这些年,对外宣称冷情冷性的他,倒又是看上了其他人! 在沈怀启和林越说出自己的化名时,林江烟心中还升起了期待,然见林越略微思索后,看向自己的眼神比刚才还不友好。 林江烟不知道林越方才自个在心中想了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正确或是好的想法,不然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不会以为自己和白初是一伙的吧?林江烟简直要气吐血了,啊啊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林越怎么还是没有好好长长脑子啊! 那厢,林越目光冷厉,看向林江烟:“你,出来。” 林江烟觉得头都大了,觉得现在有团火在自己脚底下烤,她只想赶紧逃跑。可好不容易到了归舟塘,若现在因为这点事跑了,情况怕是会变得更复杂。 她有些不情愿地挪着步子走到人前,看向林越:“我真不认识他。” 林越没有理她,看向白初,目光冷厉:“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 林江烟有些生无可恋地看向白初,也想知道他到底来找自己干什么。 白初默然不语,他来此的目的,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可否借一步,私下言语。” 见白初不说,林越冷哼一声:“既不肯说,那便滚吧!” 可白初不滚,也不说,像棵树桩子般站在那。 气氛变得更为紧张,林越这人本就没耐心,对着白初就更没什么耐心了,此刻他的怒火显是达到顶点。 可不好让他们打起来。 见他就要催动白渠盘,林江烟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道:“我错了!” 这一跪,倒叫现场之人都愣了一下。 林江烟一幅悔恨不已、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错了,我不该色胆包天,偷看白前辈洗澡。更不该敢做不敢当,被白前辈发现后,还扯谎说自己眼睛看不见。白前辈,我只是一时糊涂,您饶了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我真的知错了!” 她讲得情真意切,就差捶胸顿足、以头抢地了。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白初仍站在那,只是身体已然僵住。 白越收起了白渠盘,看了看白初,又看了看林江烟,面上忽了露出讥笑:“原是如此,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给人看了一看,你何必这么小气。”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林江烟:“你,跟我来!” 林越也不想再与白初耗费时间,吩咐了几名弟子留下看着他,便带着众人回去了。 而白初并没有其他动作,没有追上来。 林江烟被林越点名了跟在他身后,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今日之事还未结束。果不其然,刚至大厅,林越便突然转过身,声音冰冷:“你到底是谁?” 除却白初的缘故,方才林江烟走到他身边时,他也察觉到她用了幻容术。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