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躲,好像有些心虚。” “要不,把信给宋恪他们瞧瞧?”林杳道。 这个提议立马遭到了林江烟的否定,信件本就是私密之物,她是没得办法才叫了林越和林杳,怎好再叫上放鸣岛的人。 林越皱着眉头,把那几个字翻来覆去地又瞧了个遍,好一番斟酌后,方道:“你瞧,我是这样想的,这沧海指的是我们归舟塘,这水和巫山就是暗指的是他们敛云山,云层总于青天之上,这云约莫指的是仙门第一。这话的意思大意就是,我们归舟塘再怎么样也成不了他们仙源,除了他们仙源,谁也当不了仙门第一。” 林江烟连连点头,觉得林越说得很有道理:“我方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确定不了。但白初平常虽不爱搭理人,却不是狂妄之辈,平日里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不应当会写出这样的话来。”言罢,她又转头看向林杳:“你觉得呢?” 林杳摇了摇头:“你问我不是白问吗?我识得的字不比你多。不过,我觉得林越说得蛮有道理的样子。”顿了片刻,又道:“况且你方才说他的样子好像有些心虚,也许就是因为写了不合适的话,自己也知道不妥当,所以才觉得心虚吧!” 这一路走来,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白初虽总给人一幅落落穆穆的印象,但林江烟总认为他心中是将归舟塘众人当朋友的,即便不当朋友,也不当特意来写一封信来贬低归舟塘。 难不成是因为他在梦中瞧见了破庙里的事,知道她身负魂印天书之后,觉得他们心术不正,便开始瞧不起自己了? 她们出身虽不高,但这些年来一直斩妖除魔、诛邪灭祟,干的都是正事,未有什么伤天害理之举,声名全靠自己拿命搏回来。她幼时受了委屈,也会想着以后要过得好些,不让人轻瞧了去。后来长大了,便渐渐明白这世间之事难得万全,为人处事亦是如此,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了去。有些时候别人轻贱了你,并不是因为你真的轻贱,而是那人没有一双会看人的眼,没有一颗会明理的心罢了。是以,她便也释然了许多,便如在花涧谷泽安何氏二公子何枫对她们出言不逊时,她也并没有难过,对他所言全不记在心上。 然而现下,她看着白初写的那两句诗,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又开始不能接受被别人瞧轻了一事。 她正神伤,又听得林杳道:“可是,他专门写这封贬损之信是为何?没道理呀!” 林越略一思考,便道:“我听说白问辞好学上进,莫不是,想借这封信,来约我们归舟塘的人比试一场?” 林杳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白问辞是仙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平日里想来是极其醉心修炼的,你也算是很有名气,他想找你比试比试也正常。” 林江烟叹了口气,那忧愁都快飘到屋顶了,她真的不太想和白初打架! 自给出那封信后,白初便回到枕风筑,有些坐立难安。 他打开身前的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两根发簪。一支银身镶白玉,一支金钿红宝珠。除却两根簪子外,盒子还有一串红宝珠手链。这支金钿红宝珠发簪与手链,正是由先前在昭宁城时林江烟看中的那支步摇所改。 他本想将这盒子里的东西一起送给林江烟,但想着并未知晓对方心思,贸然送出,反而会给对方带来负担,所以作罢。 他虽神情自若,心中却有些忐忑。待出门时再遇着林江烟,白初瞧见对方看着自己,目光竟有意避开了,心下不免一阵怅然。 她,这是拒绝自己了? 许是自己妄想了。 又或是,她需要多些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情。 林江烟也是一直坐立难安,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去找许季聊一聊这事,觉得两派还是要和平相处好一些。虽然这颇有些告状的意味,然而她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法子了。 她为何去找许季?一来,她觉得依着白初的性子,自己怕是说不动他,且因心里堵得慌,现下她便不想和白初说话。二来,是因为许季是个温良之人,谈起事情来不容易起冲突。三来,是因为白初一向敬重这个师兄,让许季去劝劝他这个师弟也好,免得她自己去找白初容易伤和气。 幸而许季虽说有事需要先行一步回敛云山,但明日才动身,现下找他,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