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经事的时候,千好万好,自以为有多爱,遇到了坎儿,才会发现只爱自己,迈不过去。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若是真心,像她这样既非处子,又带个儿子,也有谭定来配她,所以田桐什么也不说,要转身走了。 郑焞在后面道:“伯母,慕妍在哪里?” 田桐回头,理所应当的道:“她回屋了,您也早些歇息。” 郑焞的声音有些发急,道:“我能上去见她吗?” 田桐本不是闺门秀户的女子,不拘此理,也不是奉承着郑焞,只是随他们自便,道:“跟我来吧。” 田桐开了门,关了门。 郑焞快步的上去,一件件红彤彤的家具和幔帐把整层楼分成几个隔间,他上次只见过一处,他一处处的找,看见织机,纺车,绣架,棋桌,琴案,每一个地方都留着她活动过的气息,此外,她还有一个隔间的雕刻室,她的雕工未必精湛,按后世有句话说,差生文具多,各种雕刻刀,刀锋伫立,足有上百把,最后,只能找到她的寝室了,入眼一架红木兰锜,他送的短剑摆放在这里,与她朝夕相对。 谭慕妍伏在床上,默默的,已经哭湿了一片。 郑焞轻轻的在床边坐了,正俯下身,谭慕妍翻身迎过来,抱住郑焞道:“我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父亲母亲,哥哥弟弟,我才喜欢这里,现在又多一个你。” 郑焞抚着谭慕妍的秀发,轻道:“就知道你在为没有的事情伤心。” 谭慕妍泪水四溢,卢文遐这个名字的出现,提醒了她,她已经死了一个未婚夫的事实。没有人知道,她再一次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她违背了和父亲的约定,不能亲亲,她亲了郑焞,气息相交,她没有尝到郑焞长期服药的味道。 但是郑焞承认了确有其事啊! 这里的医术,在谭慕妍看来,落后得很,隔壁,二伯母的两子一女尽去,这里连个感冒都治不好。 她怎么能彻底放心,没有隐忧呢? 谭慕妍只是哭,郑焞拥她入怀,抚摸她濡湿的脸颊,叹道:“你要我怎样表白?或者我留下遗命,我若去了,一定放你离开?” 这话,谭慕妍是相信的。在未与郑焞相识以前,她已历经世情,除了这个谭家,没人在乎她的性命与快乐。 但是,郑焞在乎的,在山涧的小破屋,他已经用行动证明过一次了 谭慕妍咬着唇看他,使气道:“好,你若不能长命,我是一定要走的,我是一定不会守着你的,你要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嗯!”郑焞还很好声好气的回应她,看似肚量非凡,但是转瞬,就充满了欲望之火,仿佛是一只饿久了的食肉动物看见了一只小绵羊,一下就把她压倒在床榻上,声音第一次这样的低沉暗哑,蛮横霸道:“没有机会。” 吻,熟练的落下。 他对这种事情,有着天生的热衷和沉溺,因此,领悟能力也是超凡的,这是他第二次亲一个人,就可以用熟练来形容了,带给彼此惊奇般的感官快乐,如置身绵绵春雨中,润化万物。谭慕妍沉醉在温热缠绵的深吻中,她这样就已经满足了,都不知道郑焞的手放在她腰上的衣襟处,他多想一爪,从这里把她剥开。 “什么时候可以成亲呢?” 郑焞的脸,挨着谭慕妍的脸蹭。 谭慕妍噗嗤一下,就笑开了,道:“还没有定亲,就想着成亲?” 郑焞的一双眼眸,墨色沉沉,他放开谭慕妍,坐直身体道:“本来还以为有人对我的身体施了咒术,我非把人揪出来不可,才能安心与你成亲,不过,最近我感知到,并非如此,那就没有顾虑了,我回京以后,就说服父母来提亲……” 郑焞刚刚俯身,他的发丝散落下来了,如今再坐直,发丝如绸如缎披在身前,有一些凌乱。好吧,是郑焞的头发生得极好,浓密柔软,谭慕妍借理顺之机,忍不住多抚摸了几把。 “我得告诉你。”郑焞深沉的喘息,刚刚极尽克制下去的欲念又炽热起来,道:“你摸我的头发,和摸我的身体是一样的,我会情热难抑,控制不了我自己。” 谭慕妍这是饲养过一只毛发见长的小兔子留下来的后遗症,她想说,怎么头发会如此敏感,不过她再疑惑也先感受到了危险,倏然放手,回想他刚才说过的话,眼睛往外瞄,道:“你回京,就可以说服你父母了吗?” 郑焞接住了谭慕妍放下的手,握在掌心,道:“自然,他们很疼爱我,知道我如此喜欢你,就不会反对了。在我家里,所求皆可应,只要是真心所求,我的母亲和父亲会成全的,只是我的父母极少一同出京,应该只有一人能来,你们不要认为是礼数不周就是了。”